nbsp; 宁容成想起刚才那个男人看着白朵时复杂的眼神,他猜测这个男人的身份不如白朵此时说的那样简单。
果然,白朵冷笑着又补了一句:“也是我的男朋友。”
他注意到她说的是男朋友,而不是前男友。也就是说,这个男人和白朵的妹妹好上的时候,他和白朵并未分手。
宁容成瞬间就明白了白朵刚才针尖对麦芒一般的态度是因为什么了。
“还忘不了他?”他问。
白朵不作声。
宁容成叹息:“看来是真的忘不了。”
“不是忘不了。”她哽了下喉:“只是不甘心。”
宁容成理解地点了点下巴。
白朵敛眉,思绪纷飞,其实,这句不甘心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故事,而她,没有勇气说完整。
白朵的父母去世早,长姐为母,为了照顾妹妹,她从小就过的比同龄孩子辛苦。大学毕业之后,她原本还有保研出国的机会,但是为了供妹妹读大学,她放弃了一切出来工作。
哪知道,妹妹竟然悄悄地抢走了她的男朋友。等她发现的时候,妹妹甚至已经怀孕了。
白朵负气出走,去了平川支教,彻底断了和这两个人的所有联系。
再见,就是今天。
其实,她从未想过再见。
“我这一生,前面二十多年,都在为妹妹而活。当我知道我被背叛的时候,我很伤心,可伤心之余,却也觉得轻松。”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我终于不用背负着姐姐的责任,我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她在颤抖,眸间有泪晃动,但她没有让它流出来。
宁容成眉心一蹙,忽而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白朵难得乖顺地一动不动。
他的怀抱很硬,而她的身体很软。
这样的契合,让人心动。
白朵闭上了眼睛,她很累,能有这样的依靠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哪怕只是暂时的,她依旧贪恋。
病房里很安静,静得只剩下了他们彼此的心跳。
宁容成像是哄小孩子入睡一样,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后背。
渐渐地,白朵真的在他臂弯里睡着了。
她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是她第一次撞见男友和妹妹在一起的画面,她震惊,然后是歇斯底里地质问,妹妹跪在她面前,不停地求她原谅。
她挥手,想赏这对男女一人一个巴掌,可是最后,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哭着离开了。
妹妹在她身后哭喊,说会拿掉孩子,说会分手……事情已经发生,伤害已经造成,那些,对她而言,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白朵!白朵!”
梦里有人在喊她,那动听的嗓音,一声一声,好像要拯救她逃出这个梦魇。
她猛然睁开眼睛。
“白朵,你没事吧?”宁容成的俊脸在自己眼前放大。
白朵深吸一口气,甚至闻到了他身上淡淡洗衣液的清香。
“我没事。”
她动了动,才想起自己还在他的怀里。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而他,竟然一动没动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等到她醒来。
白朵脱开他,自己坐稳了。
宁容成动了动肩膀。
“做噩梦了?”
“嗯。”
“梦到他们两个人了?”他又问。
白朵语塞,这个男人哪里来的本事,竟然还能看穿她的梦境。
见她不说话,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抬手覆住了她的发心,眼底有心疼也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你知道走出一段情伤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白朵摇摇头:“是什么?”
他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是开始另一段全新的感情。”
他眼底的情绪渐渐清晰,可白朵却反倒希望,自己仍然看不懂。
她避开他的眼神,笑道:“开始一段感情并不容易,要找到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更是不容易。”
宁容成凑过来,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看我怎么样?”那语气,带着点期待和紧张。
白朵有些想笑,但是她却连勾动嘴角都觉得吃力。她清了清喉咙,哑声问:“宁容成,你什么意思啊?”
他的大手覆过来,按住了她的手背。那一截残缺的手指,力量也是巨大的。
“没什么意思。我想追你。”他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