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精明的双目里带着一抹混浊的光,叹了一口气:“都走吧,孩子是留不住的。”
“我这里能保护的了你一时,保护不了一世…”老太公意味深长的说着。
梁姣絮身形一挪,装在杯子里的酒水带着涟漪的美感,她扬起头,嘴角轻泯:“好喝。”
搞半天这小媳妇是跑出来偷偷喝酒,老太公失算了,可出口成章,再也改变不了撵她走的事实。
“祖父,等我处理完一定会回来的,您可一定要提防身边的坏人。”她面色通红规矩的行了行礼,傻笑起来。
这个世界上坏人多的是,就算知道了又怎样?
不过小媳妇单纯的很,还主动和他这糟老头子说。
“你这孩子,心里装的东西多,吃苦难过的日子还多着呢。好好对待自己吧。”老太公跟梁姣絮讨了一口酒,闻了闻味道,这才道:“老了,连口酒都不能喝,哎!”
接着老太公摇着轮椅回去和吴老妪絮叨了好多遍。
梁姣絮浑身滚烫,睁着发肿的眼睛,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她这是在壮胆,现在正好是时机。
推开殿门引的屋内一片轰隆的声音,沈微生烛光下看书,闻声不悦蹙眉:“轻点!”
接着一股酒气迎面而来,梁姣絮身子前倾,两只手直接拍在了桌子上,弱鸡的跟老鼠一般,却凶着声音:“明天…我也…要去。”
沈微生微愣,盯着梁姣絮泛雾的双眸,嘴角抽动:“你在凶谁?”
这女人果真放荡,夜不归宿去喝酒,余光扫了一眼,沈微生看见她手里握着的酒酿,一把夺过:“酒在哪儿偷的?喝的跟烂泥似的,还敢跟我谈条件。”
“不敢,喝酒是…壮胆!”颤颤巍巍的说完,梁姣絮红着脸问:“同不同意?”
呵,梁氏还有怕的时候?
沈微生查过梁姣絮,她曾经是瘦马,还多次高价买走,兜兜转转成了北信候的人。最后到了沈府。可以说是就像一个礼物一样被送来送去。
但梁谌安却喜欢的不得了,这也许就源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毕竟梁谌安也只是北信候的众多儿子之一。且不是正妻所生。
可沈微生却黑沉着脸:“想去就去呗,下次别喝酒了,害人害己。”
可那边的梁姣絮已经趴在地上睡过去了,并没有听见沈微生的声音。
酒后宿醉,梁姣絮脑子昏昏沉沉的脸上就被一件衣物罩住,怒目圆睁,耳畔传来的不过是沈微生的话:“穿上这个,跟我走。”
梁姣絮挣扎的坐了起来,抚了一把脸,忽然想起了晚上的事情…
虽不知道自己出了多少丑,但…沈微生答应了?
一路上坐着马车无话,只有热闹而嘈杂的声音不断的涌入耳畔,梁姣絮只能掀帘往外望去。
“别动。”沈微生寒声提醒,抓过她的手腕:“暗箭难防,就怕他们急功近利,在这儿动手。”
原来,沈微生怕死啊。
抽回自己的手,梁姣絮低着头,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抵达逸轩居。
来到逸轩居的三层,视野开阔,入目而望,琼楼玉宇之下,连行走的人群都变成了掌中之物,细微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