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的,正好也有地方住,所以久而久之,在这个仙人镇的大街上,也算安稳了一份生意。
“哈哈哈!好好,人称我疯老道,就是因为我走到哪里都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今天叶善人如此款待,我疯老道岂有客气之理啊?”
“哈哈哈……”
庭院之中,欢声笑语,不过酒过三巡,师父倒是没忘正事。
“叶善人,我们师徒此来,乃是有着一件大事,务必要出海一趟,但不知哪里能借到一条船来使使?”
师父一抹嘴,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
“船……”
叶海根闻言,顿时愣了愣,继而迟疑道:“原来老先生此行,是为了借船之事……那……那这事可是有些麻烦啊!”
“哦?此话怎讲?”
师父皱了皱眉头。
“若是别的事情,那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船……”
叶海根左右看了看,将前门和后门都扫了个遍,方才谨慎地说道:“老先生,我也就直说了,我们这一代的渔船,每一家每一户,都在上头有登记,若是谁家随便出海,一旦查出,那可是大事啊!”
这个大事,想必就是砍头或者枪毙,总之是生死大事。
“师父,难怪钱镇长听到我们说要借船,态度转变那么大呢!”
我摇了摇头。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渔民不打渔还怎么过活?!”
师父言谈,从来不涉及当下的局势,不过听到叶海根的话之后,不免气愤地拍了一记桌案。
“哎哟哟,老先生,可不能这么大声,当下的局势看似大统,实则各地的军阀蠢蠢欲动,指不定哪天又乱了呢,要知道袁大头现在还是普遍的交易货币呢!”
叶海根说着,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为了封锁各地消息流通,我们这里又是水路,若是走消息那是最快的,所以对于渔民的渔船皆是严格管控,老先生,呵呵,不是我说您,若是您想筹款盖道观,那指定好使,虽然这一带的百姓生活也都不好过,但行善积德还是没二话的,不过若是借船,恐怕您……一准借不到,呵呵!”
“哼!”
师父气呼呼地捧起酒坛子,大口大口地灌了起来。
“爹,咱们家仓库不是就有一条老渔船么……”
“死丫头,住嘴!”
二丫刚欲说出点什么,却是被叶海根怒斥,阻止她说下去,但二丫的话意我也听出了个大概,叶海根的仓库也是有着一条船的,或许他自己也是担心惹事,故而如此嗔怒。
师父突然停下手中的酒坛,继而重重地放在桌面,起身道:“小酒,收拾东西,我们走!”
“老先生老先生……”
叶海根慌忙站起身阻拦,急急解释道:“老先生不要误会,说起来,我们家的确有一条船,但那……那条船已经用了几十年了,早已废弃,正赶上这次禁海,我也就改行做了饭馆,倒不是不想借给老先生师徒,是我实在拿不出手啊……”
“既然借不到船,那我们还在这里磨叽个什么劲?”
师父快人快语地说道:“告辞!”
“老先生慢走。”
叶海根又是追了上来,低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实话实说了,就算我把船借给老先生师徒,你们也还是出不了海的,不但如此,仙人镇里面的渔民都上了编号,少了一条船,那可是家破人亡的大事,所以……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仙人镇倒是有一家,不但有船,更不会怕上头的禁令,若是你们能借到,出海是绝对没问题的!”
“哦?哪一家?难道仙人镇还有特殊?”
师父吹了吹胡子,没好气地问道。
“他爹,你何必让老先生去惹那个疯子!”
“老娘们懂个屁!”
二丫的母亲本欲阻止,却被叶海根瞪了一眼,叶海根继续说道:“仙人镇唯独有一家,住在望天崖的另一边,和我们仙人镇井水不犯河水,现在那家人就剩一个小子,叫阿郎,他现在是个孤儿,因为脾气古怪,所以与仙人镇的镇民合不来,倒是有一条船,经常外出打渔,没人敢管,谁管他就和谁拼命,这么个人,也没人理会他,只是……”
“只是什么?!你们怕,我们不怕,小酒,带上灵竹,我们去寻找那个叫阿郎的人!”
师父吹了吹胡子,说走就走。
我带着灵竹,拿着行李,随即跟上。
“小酒哥哥,我知道阿郎家在什么地方,我带你们去!”
二丫撅着小嘴儿追上来,突然,她的父亲叶海根大喝一声:“二丫!”
看到二丫惊惧地停下来,叶海根轻叹一声,道:“帮老先生找到阿郎就赶紧回来。”
“好嘞!”
二丫欣喜地点了点头,即刻随我们走出客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