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他抱着脑袋猛地亲吻上去,伯莎比他矮大约两厘米,仰起头就刚好能封住他的嘴唇,把所有怨愤自责的话都埋在肚子里。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竟然忘却了性别的隔阂,对于被男性亲吻不持反抗态度,只把这当做分别前珍贵的礼物。
伯莎真的很漂亮,他睁着眼睛在如此近距离中看的更加清楚,除了脸色苍白点,皮肤的确如无暇美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灵动无比,是真正蕴含美妙灵魂的宝物。
嘴唇的触感与晁乐儿有很大差别,他的唇部具备男性特征,更加薄,少有温度,可能也因为是能量体的缘故,像含了块散发冷气的冰片。
两人经过短暂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后,伯莎紧紧地抱住了宋文博,将头埋在他颈侧,趴在耳朵边上小声道:“再见啦朋友,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我们肯定会再见的。”
临走之前还不忘讲个冷笑话,宋文博冷的浑身微微颤抖,含着眼泪咧嘴笑开。
拥抱越来越松,他能够感受到对方逐渐变轻的身体,好似本来就是由蝴蝶与白玫瑰等元素构成的魔力人偶,离去的方式也那么梦幻,从脚尖开始化作大片的光点,然后是膝盖、腰部……
最终日光彻底穿透伯莎的身躯,落到后面墙壁与地面的夹角,很轻微的一声‘嘭’,就像装满羽毛的枕头被打散,哗啦啦地弥散开漫天白色绒絮,仅剩的那么点气息也消失的干净。
怀里的湮灭掉落在地,枪身弯曲的不成样子,失去自我修复和填充子弹的能力,成为了报废品。
这是宋文博加入收容所选取的第一件专属武器,也会是最后一件,他再没有精力去和任何别的异常沟通感情,也很难再碰到哪个异常能与主人进行灵魂层面的沟通。
当初带着他去武器库的乐儿也只剩下躯壳,里面装着魔女的灵魂,杀人无数。
全都改变了,不一样了,身边的亲人朋友如身体周期大换血似的刷新,这就是成长吗?一个不断失去亲近的人并最终失去自我的残忍过程。
宋文博攥紧了拳:“可是伯莎啊,说好的要回收容所吃东西,连炸鱼薯条都没尝到,不会觉得可惜吗?”
他把湮灭捡起重新揣进怀里,转身走上了再无伯莎陪伴的道路,直到id卡放到房间的感应器前,大门打开,迅速走进去再锁好,他背靠着门努力呼吸,想赶紧平稳心情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不能再哭了,该学着坚强起来,眼泪不能解决问题,若真心怀念感伤那些先走一步的朋友,他就应当好好肩负起自身的职责,按boss说的那样,致力于延缓世界重启。
曾经一部电影里说,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
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从人际关系网里消逝,你悄然离去。
而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
晁乐儿、伯莎等还活在他的记忆里,就不算真正地死去,可如果世界重启,将过去的种种全部推翻重演,亲人离散,伙伴永生难再聚首,在此之前还要面临彻底的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