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真的是你吗?”
龙娃跑到了叶默的跟前,绕着叶默转了一圈,饶了饶头问。
“龙娃子,你过来。”
叶默扫了孟婆子还有天儿一眼,拉着龙娃走到一旁,压低声音问他:“你阿爹呢?”
“阿爹?”
龙娃眼露茫然,好半晌,摊了摊手,神情有些沮丧:“死了。”
“死了?!”
叶默脸皮直抽,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
“大哥,你不是早就知道阿爹死了吗?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我不是你大哥。”
叶默轻叱:“我是被你带到这个陌生世界的现代人——叶默!你快点告诉我回去的办法!”
“什么叶默?什么现代人?什么回去的办法?”
龙娃满头雾水,饶头饶得厉害:“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你小子少给我装傻了。”
叶默很想扇他一巴掌,但想想他背后的阿爹,看着他的可爱小脸,终究还是没有扇下去。
也不知是不是叶默的错觉,此刻在阳光照射之下的龙娃,脸上竟带着淡淡的红晕,不复原来的惨白,看起来倒是挺可爱的,没有原来的惊悚感。
“我没有装傻。”
龙娃很委屈地嘟着嘴巴:“我真的不懂嘛。”
他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在撒谎,叶默沉默了,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只见他双眸清澈如水,一眨一眨地看着他,脸上不时泛过喜色,那身上久久笼罩着的郁色和孤寂似乎也因为叶默的到来而冲淡了不少。
“你小子……”
叶默沉吟了一会,问:“你的驴子呢?”
“驴子?大哥,你说得是小毛驴吗?”
“对对!”
“咯,就在你后面。”
叶默回头看去,果然只见在那绿水河畔正有一头小小的毛驴在优哉游哉地喝着水,不时还仰头长嘶两声。
“没错,你的小驴子在这。可是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要知道,我就是被你带到这个世界里来得?”
叶默点头,凝眉看着龙娃:“你小子还是别装傻了,这真的很无趣。”
“大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龙娃越来越委屈,越来越茫然:“我都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不说一点关心我的话,怎么一开口就是一堆莫名其妙的,还总是说我装傻,我,我……”
说到后面,他低着头,小脚踢着地面的花草,身上的郁色重新回笼,原本看起来可爱的男孩似乎在瞬息间又回到了那死气沉沉,只知道追着蝴蝶嬉戏的寂寞男孩。
叶默看得头大,不明所以。
龙娃竟不认识他?
这怎么可能?!
或许他只是暂时性的忘记了我?还是说他受伤失忆了?彻底把我给忘了?
嗯昂!嗯昂!
那头小毛驴突然跑了过来,高昂的叫声打断了叶默的思绪,叶默瞪了它两眼,不料它立马朝着他冲了过来,人立而起,两只‘铁蹄’朝着叶默踏了过来。
它目露仇恨,浑身散发着戾气,看向叶默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煞气。
“这小毛驴果然认识我?”
叶默笑了,身子绕着龙娃一转,小毛驴登时两脚踢空,‘嗯昂’大叫一声,又要来追,被孟婆子大斥一声:“小灰,再闹把你煮了吃!”
嗯昂!嗯昂!
小毛驴立刻收腿回去,鼻子喷出两条白烟,气呼呼地瞪着叶默。
真是好笑,这小毛驴还挺记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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