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远公子,到了”,碧檬停下脚步,抬手指向前方。他抬头望向碧檬纤手指向的地方,玉帘摇曳,清脆悦耳。云远回答:“我知道了。”
随着碧檬姑娘笑着掀开玉帘,乐声悠扬,香烟弥漫,只见一抹艳红茜影飞奔而来。伴着的是身着粉衣的花禾惊喜的声音:“云公子”。
花禾脸上的不悦一扫而光,只剩一对秋水莹莹的望着云远,一只白净的手轻轻拿捏着他的衣袖。云远微笑:“今日可给我特意准备了甚么?”说完不忘打量下花禾今日的着装,当真与寻常不同。
他低头望向女子,打量着她今日的穿着:艳丽红绸缎,金色锻带长而轻盈,流苏密切修长,水晶般的披风更更为她增添俏丽。
花禾媚笑着摇了摇头:“等会儿你便知道了。”
他手执折扇轻轻扇动,淡淡的回复了一个好字。
要说这云远公子,可真是个怪人。
寻常人来丽春苑,无不是为了男女承欢之乐,可他就不是。来这丽春苑数几十来天,每日品茶弹琴,赏花作诗,自得其乐。
可这丽春苑,说得好听些,是男人们追求逍遥欢乐的伊甸园;说的直白些,不也就是被议论不止的———青楼。
花禾姑娘自然也不是青楼一般女子。她作为这丽春苑花魁,高傲跋扈,只卖艺不卖身,这样,反而让她带上了不少神秘感,不少人会想是什么样的女子敢在青楼里守着贞德。这些话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用不了多久,便让花禾在这繁华璀璨的长安城中大红大紫。
可这两人这在青楼里一唱一合,有些笑料不说,还让不少对云远公子有意思的女子见状伤怀———这云远公子莫非是断袖?亦或……非是男子?
这也怪不得别人,这云远公子能整日面对花禾这样一个美人而丝毫无非分之想,怎不让人匪夷所思?
要说这花禾姑娘,可谓大有来头。她出身于舞者世家,天生一具娇柔曼妙之躯,长安人说她能舞出蝴蝶艳丽之姿、青春懵懂之纯、万物苍生之灵。
况且,她还有一个做郡主的表姐,自然敢既成了这丽春苑的花魁,又拒绝卖身。毕竟,这长安城中无人敢招惹她。
花禾轻步渡进中央舞池,玉帘下进来的侍女们手拿古琴,竹笛,琵琶等乐器就坐于她四周,已准备弹奏。云远微微一笑,这阵势可真是大的
悠扬的乐声此起彼伏,美人衣祙飘摇举。
似踏云雾而来,花禾的身子如同柔带随乐而起,优美不失端庄,妩媚不失华贵。舞姿轻盈,身段柔美,层层叠叠的裙摆,随着势如飞雪的旋转,如那翩飞的彩蝶。
真真是长安第一舞姬,实至名归。
花禾翩翩若飞鸿,朱唇张和有力,歌声宛若风铃:“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这才恍然大悟。刚刚这乐声悠扬婉转,初听十分熟悉却是想不起,经花禾一唱,方才想起,这便是天底下最沁人心脾,缠绵悱恻的《长恨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