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一路向西

嘶吼，连绵不绝的群山之中，顿时响起一阵阵妖兽的吼叫，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栾天在天空中疾速向西南方向飞行着，他强忍着，不低头看身下，这些妖兽的嘶吼他自然已经听见，每一声，都清晰入耳。

    但他知道，此去危险，他无法，将它们带在身边，它们有它们的生活，它们会很自由，很快乐，会生活的，很好！

    直到飞出去很远，已经听不见妖兽的吼叫，栾天盘坐在虚空中，默默转身，遥望着群山方向。夕阳在他身后映照，万道金光似从他身上发出，这一幕，令人慨叹。

    圣人若何？大圣若何？成仙若何？

    这一系列困扰栾天许久的问题，再次浮现在心头，这些，他始终未彻底弄明白。他不知，人生为何平添如许多艰难，世间为何平添如许多苦难，他不懂！

    过了良久，栾天似猛然记起了什么，他低下头，神识扫入乾坤戒，淡淡说道：

    “老皮···”

    “嗯？”

    老皮抬起头，不解的望着栾天。

    “不足百岁，我已是大圣境，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灵魂契约吗···”

    其实哪有什么灵魂契约，这不过是老皮当年的一句无奈之言，不知这么多年过来，栾天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这个契约···不必了···”

    老皮的神色有些尴尬，可就在他的“不必”刚刚出口的瞬间，他猛然感觉胸口似被针扎了一下，这疼痛骤然而来，骤然而逝，却让他险些喊出声来。

    与此同时，栾天的虎躯也跟着微微抖动了一下，他亦感到了同样的痛楚。

    “看来，因果非戏言，是愚弄不得的，出口之言，即便不付诸玉简，誓言终归是誓言，总要为之做相应付出的···”

    栾天喃喃，他所说的话，亦是此时老皮心中所想。

    “那好吧···老朽记住这灵魂之约便是，适宜之时，再向你索兑不迟。”

    “嗯！”

    在栾天点头的瞬间，两人顿感身上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这种轻松，从身体到灵魂，深入骨髓。

    栾天掉转身，迎着夕阳，继续向西南方向飞去。内心，不停盘算着，影子盟的第一波杀手悉数被他斩杀，第二波，不久后便会到来。

    第一波的杀手是否向他们盟内发信息，栾天并不清楚，一般大的宗门都会有这样的同盟传信方式。但不管如何，只是第二波杀手迟来、早来的问题，总归是要来的。

    这时候，再走官道已经不合适，栾天依然没乘云浪舟，而是只身飞行，他专门选几无人迹的偏僻之处走。

    西漠木家远近闻名，自然是不难找到的，难以找到的是轮回道。忘仙之时，那些白衣女子所走的路线，压根并非此界之路，并且，她们的飞行速度快的出奇。

    此次再凭记忆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大海捞针尚且能确切的知道针是在这片海域，而栾天所寻找的“针”，是否在天芒界他都并不知道！

    还好，一直向着西南方向飞行，起码这方向是对的。栾天就这样翻山越岭，饥餐露宿，一路向西不停奔去。

    他翻越过无数山，无数湖，无数森林，无数草原···累了，便开凿一处简易洞府，暂时小憩，休整完毕，继续赶路。

    三十日过去了，影子盟的杀手再未出现。这一天，栾天走到了一处险峻的山峰之中。

    他刚在附近的镇店打听过，此处山峰名曰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