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阿公听到咳嗽,疾步跑了进来,脸上带着不安和焦急之色。在看到栾天慢慢放下的空石碗时,阿公的表情迅速阴转晴,乐开了花。
“哈哈!夜还是个小男子汉,有些血性!有血性,哈哈!!”
阿公中气十足的笑声直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他看了一眼栾天后,将石碗收起,端着去了屋外。
栾天紧闭双眼,对抗着体内的热流,小小的额头上汗珠渗出,顺着他黝黑的脸庞,缓缓流下。
一碗鹿血很快被消化,感觉身体状态有了一些恢复,栾天支撑着做起来,习惯性的盘膝修理。
几十年养成的修炼习惯一时难以改变,他竟忘了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孩童。
一试之下,发现内视都做不到,不由得哑然。突然,他震惊的发现,丹田竟然又一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并且,这次消失的更为彻底,压根寻不到一丝丹田的影子。猛然间,他发觉自己伸出的双手,皮肤黝黑,肤色有些灰白,就跟阿公的一样。
栾天猛然想起厚俊最后的几句话,心里恍然大悟。
“巫族···本就是这样的吗···”
就在他正呢喃疑惑间,阿公走了进来,看到栾天盘坐在木床上的模样,阿公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
“哈哈,夜,想修炼法术做一名修士了?有志气!不过,我们巫族的修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要开灵···”
栾天刚想开口问阿公,何为开灵。这时,屋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宏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乌金!你出来!!”
阿公听到喊声,急忙转身,快步向屋外走去。临走时还回头望了栾天一眼,轻声说道:
“夜,待在这里别动。”
栾天点了点头,目送着阿公走出屋外。
“乌金!听说你带了个瞳族回来,此事确真?!”
阿公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口,宏亮的质问声再次传来,坐在屋内小床上的栾天,听得真真切切。
“正是!”
“把他送走!难道你不知此举违反了我族规矩吗!!”
“规矩!规矩乃是先巫修士所定,未必不能更改。这规矩,老夫认为,不合理!!”
“乌金,你好大的胆子!规矩是否合理,不是你我可以评判的!”
“有何不可?!难道连说话的权利,也被剥夺了吗!!难怪我巫族败落至此···难道瞳族,就没有我巫族血脉吗?他们没有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排斥他们!他们也是我们的族人!!!”
沉默,在阿公的厉声反问下,对方出现了几息的语塞。
“血脉?!我巫族与妖族、人族之仇不共戴天,妖族、人族的双手沾满我巫族鲜血!瞳族是我们巫族中的败类与敌人苟合的产物!他们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间,他们都是杂种!都是三眼的杂种!!”
“乌达!你···”
出身之见,真的很可悲,很可笑,它与生俱来,不可改变。
佛曰:众生平等,真正的平等,在哪里?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