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回合过去,文搏自己还不觉得如何,对面的翁师傅就感到大为棘手,一条白蜡杆子在文搏手里轮转如飞,打得他手中岳飞刀只有招架的功夫没有还击的余地。
两人交手越打越疾,文搏还能一心二用,发觉除了明面上技能合二为一外,融合还破去了枪术和棍法间的“知见障”,也就是说他不会因为潜意识觉得这两项是不同的兵器导致使用时难以融会贯通,现在的文搏枪术中蕴含棍法,棍法里隐有枪术。
这等招式的圆融如意落在翁师傅眼里就十分棘手,彷佛他面对的文搏手里白蜡杆子能够一分为二,明明这一刻还是枪招里头的中平枪,下一招就成了伏虎棍,招式衔接更是天衣无缝,打得翁师傅冷汗连连。
而且文搏隐隐感觉通过融合之后他的枪棒这一技能的上限更高了,虽然进步过程会因此减缓,但是文搏从没觉得自己就会困于此世界一隅不再离开。
那么一个有广大前景后续潜力的技能就变得十分重要,不会让文搏跳入另一个世界后因为之前掌握的能力变得不足以适应高强度的环境,还得重新学技能。
这样一想,文搏又有些蠢蠢欲动,还想再兼习一门近身的兵器来面对更复杂的情况,可是他思忖片刻决定还是先将枪棒功夫提升到极致,所谓贪多嚼不烂对于学问、功夫都是一样的。
文搏正打得浑身微微发热,身上的伤势也在迅速的恢复,体质提升后文搏甚至觉得自己的筋骨在受创后恢复得更加强韧有力,伤势反而成了助益。
只是文搏打得尽兴,苦了翁师傅。
“咳咳,文师傅,您能别指着我吗,我腿都软了。”前方传来翁师傅求饶的声音,文搏懵懂的抬起头,原来自己白蜡杆子已经快要指到翁师傅面门,两者之间隔着一寸距离,只消稍一用力就能把他打个趔趄。
但是最令人惊奇的也在这,文搏无意识间的一枪有了传说中打中镜子上的苍蝇而不打破镜子境界的影子,虽然这次是演练当中无意识的指到了翁师傅,文搏依然把持住了白蜡杆子的力道,分毫没有伤及翁师傅。
文搏惊喜之下还想再试,对着沙袋全力一棍刺出,不料这次却有几分偏差,打到一旁的沙袋上力道虽然足够,可是又过了几分,沙袋被戳了个小洞,里头沙子顺着洞口潺潺流出。
果然,刚刚那一枪是文搏无意识的发出,肌肉和潜意识的配合反而接近了“蝇落镜无痕”的境界,自己存心想复刻此枪却有了一丝匠气,反而打不出了。
文搏不觉得自己如何,倒是翁师傅心中直呼妖孽,三层牛皮包着的沙袋虽然用了很久有些老化,也绝不是没装枪头的白蜡杆能轻易捅穿的。
这人,越来越离谱了。
文搏心里想的却是,看来枪术还是需要多练。
当然了,一个人自身的努力固然重要,但也要考虑系统的加点。哪怕心中有些感慨,文搏还是的承认自己如今打遍津门成为首席大概有系统三分之一的功劳,这种结论让文搏怀疑自己是否懈怠了。
不过还不等文搏们心自问三省吾身,一个意外的客人走进了校场。
“文师傅,久违了。”一张老脸喜气洋洋,穿着崭新熨帖的藏青色唐装,背后跟着满脸不高兴的耿良辰,这不是陈识是谁?
“恭喜陈师傅今日武馆开张,恕我未能登门拜访。”文搏拱手回礼,陈识毫不见怪,他知道文搏就是这等武痴性子,拜访做客什么的全是客气话,说实在的陈识自己也不乐意参与这种活动,但是没办法,津门开武馆,给的实在太多了。
“文师傅客气了,你我之间何须多礼,今日登门为的是紫竹林一战时受人嘱托,还希望文师傅赏脸。”陈识跟文搏问候两句之后开门见山,武人之间惺惺相惜,不用太多客套。
一听陈识说受人嘱托,文搏第一时间想的就是郑山傲,因此他不由得将视线转向校场后的演武堂,那里正中摆着一套靛青色铠甲,此时正被拆开缝补,里头甲叶多有破损。
“是郑龙头的事?”文搏皱皱眉,他没想到郑山傲不但让陈识继承了武馆,居然还拜托了事情让陈识来做。
文搏脑海中回想已经有些模湖的剧情,问道:“是教真功夫的事吗?”
陈识一愣,他没想到文搏说到这个,不过他还是点点头道:“我想好了,开馆收徒就要教真功夫,不然大家都不愿意教真的东西,这样下去我们的后代就更打不过洋人了。”
接着话锋一转,陈识说道:“但是我今天却不是为了此事而来,我是为了请文师傅与我一同拜访一位前辈高人。”
一听这话,文搏顿时失了兴趣,津门的“武林名宿”们文搏差不多都见识过了,尽是徒有其名之辈,虽然理论说得天花乱坠,但是真打起来就跟那几位使战身刀的“前辈”一样,不堪一击。
眼见文搏误会,陈识赶忙补充道:“这位是有大本事的,一身功夫可谓冠绝当世,只是他年岁已长,闭门谢客多年了。这是郑龙头留下的人情,不然还真是难得一见。”
陈识吹得越厉害,文搏脑袋摇得越厉害,说句不好听的,这年头的“大师”不说沽名钓誉,至少实战上真的有点落伍了。而且功夫这事情不是越老越妖,拳怕少壮可不是说说而已。
看到文搏又拿起白蜡杆子准备练武,陈识也有点急了,把手一拦止住文搏离开的脚步,说道:“是那位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
听见这话,文搏脚步更快,拎着白蜡杆子衣服也不换就往外跑。
“哎,别走啊,他老人家是有真功夫!”陈识没想到文搏脚步如此之快,三两步就冲出了校场,眼见就要跑的没影了。
这时候才传来文搏的话语,“别愣着啊,陈师傅快快带路,这样的高手你不早说。”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陈识心里纳闷,拜访前辈,你带个白蜡杆子作甚?倒是翁师傅一头冷汗直冒,这煞星,该不是真想跟老前辈交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