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匆匆路,来却流连光。。しw0。
当初柳慎去天水的时候,一路行程加速,如今回来,货物几乎都让柳晨风带去了江南,便轻松了许多,身边又有公孙钺相伴,这样的恰意日子,像极了小画册里说的携手共走天涯路,唯一不足的是,柳慎托着一个沉重的身子,每次到风景极美的地方,她都只能坐在马车上张望一眼,哪里能如同青羽紫衣等人一般,像是雀儿般疯狂的四处飞旋。
日子过得恰意了,这时间就过得越是快,转眼桂花已落,中秋佳节都没能赶上,反而在路上接到了柳晨风从江南送来的飞信。从天水换回来的毛皮很是受大户人家的欢迎,很快就销售一空,利润十分客官。当然席容那里少不得给些好处,不过这也是应该的,若非没有他私下放的那些盐,只怕就不会这么容易弄得战马了。
这一千五匹战马虽然已经上报了,但是圣谕传下来的时候,公孙钺已经把马给了骑兵营,甚至一个将士已经分派了给自的战马,如此皇帝就是万千不愿意,也不好在从他们个人的手中把战马要回来。只是却在开始考虑将骑兵营的调回京城的打算,全然没有想过这些战马正是拿来对抗东辽做先锋队伍的。
“这战马到底是如何得来的?”至今夏成帝都不清楚,朝中也叫人去查了,只说是天水的塔塔尔与柳家商团结成了长久的合作伙伴,所以特此赠送这一千五的马匹当作礼物。
这么大的手臂,断然是个正常人都不相信的,又何况他们把这战马宝贝得比自己的性命都还要重要。
所以夏成帝又派遣了青天司的人去查,然后结果确实是一样的。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了,他忍不住的蹙着眉头问陆成天:“莫非你也觉得柳家的能力在萧家之上?”
陆成天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确实如此,他也晓得皇帝可能并不爱听接下里的话,可还是硬着头皮说出来,毕竟这是为了圣上的利益做打算。“只怕是这样的,那柳家大公子原本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自从柳国公府搬出去以后便开始弃学经商,没有几年他在京城中就占了一角,但凡是个有身份的,谁不抬举他为一身柳公子,去年的时候,还能与萧家平起平坐,若非是淑妃娘娘这里,只怕皇商的位置,还是他拿了去。”
夏成帝呵呵一笑,“这般说来,是朕的不是,委屈了这等才能之士。”
这话陆成天还是听得懂的,分明充满了嘲讽之意,显然皇帝还是不将柳家商团放在眼里,这可不行啊。他不得不当了一回谏官:“圣上,这一千匹天水战马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么?他们轻松就能把难缠的天水人打发,带着这些战马回来,而且主动上缴给了朝廷。”虽然说是朝廷有些勉强了,可是若真的送到京城来,只怕不过一年,就成了京城贵族子弟们的胯下玩物,哪里还有半分的战马气质。
是啊,这些战马很叫人头疼,“那陆爱卿以为如何?”
“微臣以为,圣上可以在为柳家一个头衔,到时候若是柳家在得益,自然要上贡于圣上。”其实说白了就是民间所说的入股,虽然柳家极有可能打着圣上的头号招摇,但这并不是免费的午餐,他们是要付给圣上报酬的。
夏成帝觉得陆成天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只是这样的话却有些乱了规矩,这将置正经的皇商与何处?所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再过一日就要到京城了,此刻已近深秋,枯叶落黄,却也别又一番风味。可惜了把桂花的时节错过了,不然的话定然能煮好多桂花茶。
“你说母妃和祖母还在生气没?”越是临近了京城,柳慎就越是担心家里的长辈责备。
公孙钺闻言,但笑不语,转头朝窗外看去,目光随着夕阳下的斑斓美影一起流转着,见此柳慎更是着急了,朝他靠过去,笨拙的身子直接压在他的身上:“你倒是说话啊?”
公孙钺轻笑,抬手抚着她的发丝:“我说个什么啊,你既然这会儿晓得害怕,当初为何还要瞒着她们出门?”
“我那也是没办法,若是平时还好些,偏又是这个样子。”说罢,垂头看了一眼这笨重的肚子。她人胖了不少,现在两条腿更肿的跟什么似的,忽有些担忧的看着公孙钺:“你不会嫌弃我?”
“嗯?”公孙钺回头扫视了她一眼,笑道:“是挺胖的,说不定回去母妃看着喜欢,一高兴也就不责怪你了。”最起码这在外头还养胖了不是。
整句话里,柳慎就只听那‘是挺胖的’四个字,顿时沮丧起来,艰难的转过身背对着公孙钺,再也不想打理他。
公孙钺瞧在眼里,头一次发现他的媳妇还是挺可爱的,懒散的收回搭在车窗外的另一只手臂,放下车帘坐到她的面前去,将她的视线完全的挡住。
柳慎嘟着小嘴儿,恨恨的想要继续翻过身,可是身子太重了,一下竟没成功,反而把公孙钺吓得够呛,急忙扶着她,既是好笑又是宠溺道:“你这是置什么气,别把自己的身子气坏了,这样我又不能替你来疼,到头来吃苦头的还是你自己。”
“哼!”柳慎冷哼着,并不打算打理他,可是忽然又想起前几天她给自己烤的鱼,忽然觉得十分想吃,所以最后还是没骨气的开口道:“给我烤鱼吃,就原谅你了。”
公孙钺以为自己听错了,挑了挑俊美的长眉,幽幽的眸光惊诧的看着柳慎。
柳慎被他看得及其不自在,以为他想要嘲笑自己,撇着嘴道:“我现在就想吃。”
公孙钺一阵恍然大悟,顿时叫停了车队,一面应着柳慎的话:“是啦,我竟然忘记了,从前母妃说她也是这样的,忽然就想吃某一样东西。”说着,自己高高兴兴的下了马车去。
不错,这个时候最想吃的是他烤的鱼。
因这么一耽搁,又去了南山一趟,所以柳慎一行人迟迟晚了三日才回到府里。
少不得被王妃和老王妃责骂一番,不过看着她胖乎乎的样子,尤其是那大大的肚子,也就笑声比骂声多了些,只是很快又觉得柳慎太胖了,怕不好生产,便让她在院子里多走走。柳慎退肿成了那个样子,自然是不愿意走的,好在有公孙钺扶着做伴,日子也不是那么乏味。
当天晚上柳家大伯娘和二伯娘就来了,二叔没能继续外任,而是在尚书里做了个从四品的闲散官,日子也落得清闲,听说偶尔还能帮大房这边翻几本账本呢。而柳国公府现在几乎大门都一直禁闭着的,柳国公还没回来,周苑也不大出门,倒是前段时间,柳婉儿生了个儿子,那玉屏儿却生了个闺女,只是可惜她的那儿子自打出生就病病殃殃的没少叫人操心。
后来不知道听谁说,非得任务是玉屏儿的女儿抢了她儿子的阳气,洪氏为了孙子,竟然又让玉屏儿带着女儿去了乡下。所以如今那府上,什么平妻不平妻的,左右就她个正经夫人,又是明媒正娶的,时下好不威风。
这只怕是近来柳婉儿最春风得意的一件事情吧。听说她出了月子之后,没少来战南王府给柳慎送东西,不过王妃都以柳慎安心养胎为由将她打发走了。
席红袖也怀孕了,所以乔氏做了许多小衣裳,今日少不得给柳慎带了些过来,一面与她说着家里的事情。柳慎去天水的事情,他们这些自家人都是晓得的,如今难免要教育起她来。
“你以后可不能这般胡闹了,女人就该在家里待着,外面的事情自然会有男人去做,不然要男人做什么,也亏得王妃疼你,若是换了别家,只怕严重了,那是要下堂的。”乔氏并不是吓唬柳慎的,她随着二老爷在外任职的时候,就有户人家的媳妇,因为丈夫卧病在床,她就上山去采药,因是去更远的山上,所以就去了大半个月,待回来婆家却非得说她去偷人了,如何也不在要她这个媳妇,那小媳妇心里委屈,又没了名声,没等婆家休书写完,就投井自尽了。
柳慎虚心的听着,一面忍不住拿着小衣裳左看右看的,甚是喜欢得紧,也才发现自己顾着外面的事情,都没能亲手给孩子做衣裳。只是她的问题来,看了看肚子,不禁疑惑道:“我是做哥儿的衣裳还是姐儿的衣裳呢?”
程氏闻言只呵呵笑道:“刚出生的孩子,都是一样的,等着大了些在做考虑,哥儿是要穿得威武些,姐儿就穿花的好看,不过这虎头鞋子是要准备的,我瞧见你这里也有,只是小孩子衣裳鞋子换得勤,只怕不够呢。”
紫鸢三人最近在府上闲着,衣裳倒是做了许多,只是鞋子竟一双没做,听程氏说起,都忍不住吐了吐小舌。
两位伯娘叮嘱了她许多事情这才回去,柳慎不放心只让紫衣亲自护送她们回府。紫衣回来之后一直忙着,此刻听到柳慎的话,巴不得能一晚上不回来,不然得了空闲,还不知道他老娘要怎么收拾他了。
紫鸢几人早就被责罚过来,早将此事忘了,如今看着勤宜姑姑也是嬉皮笑脸的,倒是勤宜姑姑在柳慎跟前来埋怨,丫头都给她惯成了什么样子,别人不知道还以为都是一帮小姐呢。
公孙钺在府上的事情,除了家里的几位长辈知道,也就柳慎身边这几个贴身伺候的丫头晓得,所以今日程氏和乔氏来,他并未出来见礼。这厢紫衣送人去了,他才从书房里过来。
柳慎正在泡脚,紫鸢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给她轻轻的按着双腿。
“我来吧。”公孙钺走到她的身后,示意她起开,自己蹲下身来,轻轻的帮柳慎按揉着脚底。
紫鸢虽然知道世子爷疼爱世子妃,但是没想到他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亲自动手伺候世子妃洗脚,当即有些傻住了,直至听到柳慎责怪着公孙钺力道重了,她才反映过来,急忙匆匆退下。
出去正好遇到抬着甜点要进来的紫玉,急忙拦着她,“世子爷正在给世子妃洗脚呢,你还是一会在进去吧。”
紫玉却是有些犹豫:“可是方才世子妃就一直说要吃桂花糕,我还特意叫人割了新鲜的蜂蜜过来给她配着吃。”说着,那眼睛指了指托盘上小花碟里的新鲜蜂蜜,还有几个小蜂窝在里面。
“那你送进去赶紧出来,我怕世子爷觉得难为情呢。”紫鸢想的倒是周到,只是她大概想的多了。
柳慎舒服的靠在软椅上,一手拿着新鲜的桂花糕沾着蜂蜜吃,也不嫌甜腻,“我这么胖了,生了孩子之后你会不会嫌弃我?”
公孙钺原本垂着头,听到她的话不禁方扬起头来,挑着俊美的长眉,一双美目隐隐有桃花勾魂之意,反问着柳慎:“这么说来,你瘦下了之后,极有可能嫌弃我了?既是如此,你还是一直这么胖着吧。”
“哼。你这会儿肯定是哄我高兴,只怕一直这样,不过几日就开始嫌弃我,在外头偷偷的养小媳妇,反正你这一年四季也几乎是在外面,我也不会晓得的。”她说着,好像这事情已经落实了一般,竟然有些真的伤心起来,一面叹着气,在吃那桂花糕也不觉得甜了。
昨日母妃才说,孕期中的女人就是爱胡思乱想,所以要他好好的照顾着柳慎,公孙钺不以为然,柳慎从来都及其理智,才不会像是别的女人一样无理取闹。可是此时此刻,公孙钺不得不信,忍不住失笑起来,“那你若是不放心,等孩子生下来你就与我一起去凉州府如何?”
柳慎一听,顿时精神抖擞,险些踢到公孙钺,“真的么?”她有些欣喜若狂,甚至有些责怪这孩子怎还赖在肚子里不出来。
“自然。”公孙钺一面不动声色的看着柳慎高高隆起的腹部,心想自己方新婚就被召去了凉州府,在见到媳妇之时,又被这小家伙占着,动都动不得,所以啊这以后万不能让柳慎带孩子,不然的话天天腻在一起,那到底算谁的媳妇。
柳慎是如何也不会想到,她严重还算是冷酷的世子爷心里竟然打着这样的小九九,跟这没出生的孩子较起劲儿来。不过因有了公孙钺的那句话,她的心情忽然又豁然开朗,又重新拿起桂花糕,高兴了还顺便塞给公孙钺一两块。
却不晓得,公孙钺最不喜欢吃甜食,可因为是她喂的,还是一口吞下。
这日子过得极快,柳慎数着日子,已经快足月了,可是肚子却还不见动静,不过好在她的腿不似从前那样肿胀了。
老王妃却是急得不行,让王妃给她打典着,准备亲自去子母庙求送子的观音娘娘,可是这还没上马车,就有新阁的丫头急匆匆的跑来禀报:“世子妃要临盆了。”
王妃当即也顾不得给老王妃打典东西了,带着丫头婆子就赶紧过去。新阁这边,为了避人耳目,公孙钺已经到隔壁屋中等着,心里难免是有些恨恨的,凉州府并无大碍,可是这圣旨却生生将他与妻儿分离,此时此刻他最是应该陪着柳慎身边的,可是这个欺君之罪却足以罪及满门。
太医已经进来给柳慎诊了脉,并无什么大碍,不过却也不敢离开,只在花厅里等待,若是有个什么,也能及时帮上忙。
稳婆有两三个,除了京城第一稳婆刘婆子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一位是医馆娘子,一位则是上了年纪的周婆。
柳婉儿分娩的时候,也是这周婆子接生的,想必是自身的本能戒备,所以柳慎一开始对她就有些抵触,可是这周婆子还尽挤着往前靠,柳慎这时还有些精神,便问起她都给谁家接生过。
这周婆子从善如流,唯独不曾提起云侯府,如此柳慎就更加的怀疑她了,当即朝良珠使了个眼神。
良珠本在给柳慎擦拭着汗水,见到柳慎的神情,放下手中的帕子,交给后面的紫玉,便朝那周婆子笑吟吟的请道:“婆婆先过来喝口茶水歇着,我们世子妃身子现在有些重,只怕一会儿要费些劲儿,你们几位是要轮流着来的了。”
这话倒是不假,周婆子嘿嘿笑着跟良珠到外面喝茶。正巧遇到赶来的王妃,稳婆和医馆娘子都是她亲自让身边的丫头请来的,并不记得有这么一位长相的。所以有些疑惑,“这位是?”女人生产时离地狱也就是一层薄纱的距离,王妃不得不小心些。
那周婆子灵巧得很,不等良珠开口,她就自我介绍道:“奴婢姓周,因陈婆子染了风寒来不了,又怕耽搁了世子妃,所以让奴婢来帮忙。”
良珠顿时大悟,心道姑娘怎单独让自己把这婆子领出来,原来本身就没请她啊。
“原来是这样,那一会让要麻烦了。”王妃说着两句客套话便先进屋去,一面自不忘朝自己身边的一个丫头低语吩咐几句。
进到屋中来,那刘婆子和医馆娘子都在旁边候着,柳慎虽然有些阵痛,不过却还能大口的喝着汤水,见此王妃也放心了许多,心道这趟天水也没白去,最起码身体看着好了不少。坐到床沿边,也拿自己的绢子给她擦拭着汗水:“现在别多说话,留着力气一会儿用。”
柳慎第一次生孩子,虽然在外头等过大堂嫂生产,不过她没进去过去,感觉并不真切,而且玫香生孩子的那次,她到的时候柳絮儿刚出生,她也没什么感觉,因此就有些出生六度不怕虎的模样,并不把王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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