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氏容婉,你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么?”
容婉摇摇头,继而道,“不是娘娘不敢,而是娘娘不能。”
慕容玉华的手握成拳,她自幼习武,生气起来也时常揍人,可是她知道,面前的人不能揍,也许一拳之下,她表面维持的那般美好便如虚幻一般,一下子破碎开来。
可是她不想见到容婉,更不想让某人见到容婉,因此,等她冷静片刻,这才道,“你可以出宫了。”
容婉摇摇头,“娘娘忘了,是陛下唤民女过来的,民女不敢不从。”
对于容婉的意图,慕容玉华未必不知道,只是容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会十分气愤,想起她的夫君若是同面前的人郎情妾意,她的心中更是恶心的不行。
她知道,她一定要阻止这些事的发生。
因此,她比方才,岂止是冷静了一星半点,“你也说了,内侍说是我唤你来的,既然是我唤你来的,让你走你便走就是,自然当不得什么抗旨不遵。”
容婉听了慕容玉华的话,见目的达到,也不在此地气慕容玉华,遂即福了福身子,“多谢娘娘成全。”
说完,容婉便转了身,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行去。
虽然此刻并无下人在跟随着她,不过方才进宫的路她记得清清楚楚,因此,也便能依着脑中的记忆出了后宫。
等容婉出了后宫之后,萧玄青这才姗姗来迟,见慕容玉华的身旁除却她自己,便再无别人,微微皱了皱眉,等走到慕容玉华身边之时,他又恢复原本的那种面色,“阿华,洛氏容婉人呢?”
慕容玉华抬眼看着萧玄青,萧玄青此刻温润如水的模样,明明同往日里并无区别,可惜看在慕容玉华的眼睛里,却大大的不一样。
如今的那双如水的眸子,除却平静,里面却带着一丝不耐烦,这么几年,她头一次看到,也可以说,她看到过很多次,只不过刻意让她忽略了一般。
她盯着萧玄青的眼睛,嘴角含着淡淡苦涩,“陛下是想立她为妃么?”
萧玄青一怔,他的确有这个想法,不过不是现在。
如今他初登皇位,朝局不稳,暗地里还有些兄弟之争,这一番下来,应付的倒是心力交瘁,若是此事立了妃,不仅会令百官以为,他贪图美色,还会错失拉拢昌平侯。
虽然慕容玉华是昌平侯的嫡长女,但昌平侯如今仍持中立态度,谁做了皇上,他便听谁的,若是此刻萧玄青让他的嫡长女受委屈,此事才更是难做。
因此,萧玄青所想之事在脑中一过,便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因此,他便是走到慕容玉华身旁,对着慕容玉华道,“阿华,你想到哪里去了。”
“这些时日,荀湛同洛氏容婉走的十分近,自我接了圣旨一来,荀湛便犹如消失一般,无人见过她,我只是想从她的口中知道些什么而已。”
慕容玉华看着萧玄青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由得觉得而有些心冷,这些年猜来猜去,她真的已经十分的累,便也不想再猜,直接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是臣妾的错,还请陛下怪罪。”
萧玄青见她如此说,心下稍松了一松,手指拂过慕容玉华额前的发,对着她道,“阿华,你陪我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可我依旧这般让你担惊受怕,是我对不住你。”
萧玄青的声音温柔的,像是在蛊惑人心一般,慕容玉华只觉着有些累,便配合着勾起嘴角笑着对萧玄青道,“陛下哪里的话,能同陛下一起吃苦,臣妾乐意之至。”
萧玄青接着道,“只要阿华你莫要再误会我就好,这些年,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你是知道的。”
慕容玉华微微垂下眉目,答了一声是。
而这厢,容婉出了后宫,稍稍松了一口气,往宫门行去之时,远远的见一马车,直接进来,这顶马车倒不算华丽,只是能乘马车出入皇城的,身份定然不低。
因此,见马车的方向同她来的方向一致,她便微微侧了侧身子,低着头,以示恭敬之一,让那马车过去,只是谁曾想,马车竟然停在了她的身边。
容婉猝不及防的抬头,见那人已掀开车窗,笑着对她道,“你怎么在这里?”
容婉顿了顿,眼前的人,正是她不愿意看见之人,但她表露的到底不是很明显,便答道,“皇后娘娘召我进宫闲聊几句,若是罗郎君无事,我便先行告退了。”
只不过未等容婉转身,罗昀便下了马车,拦住容婉的去路,笑意盈盈道,“走那般快做什么,我送你一程岂不更好?”
容婉连忙摆手,“多谢郎君的好意,我自己便可以了。”
话音方落,腰处温热,双脚腾空,便被罗昀抱起,还未等容婉挣扎,便以极快的速度带着容婉上了马车,将容婉放在座上之后,这才开口道,“若是娘子你方才答应,我也不会这般失礼了。”
容婉闻言,好看的眉蹙在一起,冷清道,“若是我没记错,我同郎君不过仅有几面之缘,并非很熟,还请郎君让我下车。”
罗昀却轻呵了一声,对着容婉道,“正是因为你我二人不熟,才应该多相处一番,娘子说是也不是?”
容婉皱眉,“我不明白郎君的意思,我想,我同郎君之间,也不需那般熟悉。”
罗昀没有理会容婉的话,只是对着前面赶车的车夫道,“出宫门。”
那车夫应了声之后,罗昀便看向容婉,对着容婉方才所说充耳不闻,对着容婉道,“我请娘子去品茗可好?”
容婉看了罗昀一眼,淡淡道,“若我说不去,郎君可否让我下车?”
罗昀眼睛含笑的看着容婉,“不能。”
虽是满带笑意,可是说出的话,却如同冬日雪一般,微凉,不容人拒绝。
因此,容婉便也不再多说,也再懒得看罗昀一眼,端坐在一旁,独自想着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