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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珺眼睛里还带着泪水,目光中还有些难以置信,不过在那难以置信之中,却有着深深的失望,令人看见,甚生怜爱。
前世的容婉,得知萧玄青另外娶妻之时,也是这般苦痛,也许比容珺的怨恨来的更甚,毕竟那么些年对他付出的真心及陪伴不是假的,以至于他到洛府同她致歉时,她会选择闭门不出,吩咐仆从将萧玄青赶走。
而这爱恨,这仇怨,早在她身死后,便烟消云散了。
不过她还是庆幸,幸好早便知此事,不然她看那严澈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又刻意伪装,时候一长,使容珺深陷下去,并非难事。
到那时,容珺可不是这般哭一会儿便能舒心的。
容婉却没有肯定容珺的话,只是道,“阿珺,你已长大,其中的是非黑白定要自己看透才好,其实,你既这般问,便是这般想的,既然你这般想,你再问我,是想我说是,还是非也?”
容珺顿住,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从幼时到如今,除却十岁那年被人领到烟云楼亲眼见了一桩杀人案,这么些年算是过的顺风顺水,先是躲在爹娘的庇护之下,后是被阿姐护着,就连出了府门,她竟也有些怯弱,交好的无非那一两人,关乎这些人情冷暖,所知甚是少得可怜。
若是今日夏迎没有出现,怕是今日她便会被绛红推下水,而严澈则是以救她的名义下水,同她抱在一起,绛红自然会找人呼救,恰巧来到湖泊旁的娘子婢女便会将此事一览无余,到时她的衣裳尽湿。也让人以亲密之姿抱过,且恰巧有那么几个证人,她的名声到那时,定是所剩无几。
等她想要嫁于严澈之时。严澈会搬出他已有正妻,而她因着名声尽毁,却只能做他的妾。
这算盘,打的倒是极好,若非出现夏迎这个变数。她此时该是哭断肠了吧!
可经过这一番事后,看清楚人心,倒也十分值得。
容珺拿手帕抹干眼泪,终是不再哭,而是看着容婉道,“阿姐,夏迎是怎么混进长安侯府的内院呢?还恰巧在湖泊旁的树上?”
她记得,她同阿姐到长安侯府之时,跟来的三个随从都以外男不许进入内院之由被留在了外院。
容婉的神色松了一松,容珺既然想到这般问。便是将严澈的事情看的不那么重要了,容珺不是她,就算的刻意隐藏神色,也显得太过刻意了。【ㄨ】
容婉顿了顿,忽而不知从哪说起,若是她说了夏迎为何会进入内院,定会将自己早就得知容珺与严澈的事,透露给容珺知道,容珺会不会生气且还另说,最重要的是若是母亲得知。又会怎样看待自己?
想到此处,容婉便摇摇头道,“此事我暂且也不知,还是等回了府上。问问夏迎再说。”
容珺倒是没想那么多,见容婉这般说了,倒是也没再多问,方才哭的累的,便趴在容婉的身上休息了一会儿。
等到马车行到府中之时,容珺也修整了不少。不见方才的慌乱,整个人都镇定了些许。
她们回来之后,先到正院同戚氏照了个面,戚氏也有些惊奇,为何去参加诗会的两个人今日回来的这么早,但容婉同容珺在马车之中已经说好,此事要尽量瞒着戚氏,因此容珺便只是推脱她有些累了,一听诗会中的诗便头疼的紧,因此便缠着容婉先回来了。
戚氏一听容珺累了,便不再多问,连忙让容珺休息去了。
但戚氏显然不信容珺的说辞,毕竟容珺眼眶之上的微红还未退去,因此便将容婉留了下来,问道,“阿婉,你说实话,到底出了何事?”
容婉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毕竟绛红跟了严澈,洛府无缘无故少了个一等婢女,虽不算一件大事但也算是一件容易令人起疑的事。
因此,容婉便将长安侯府发生的事都告诉了戚氏,当然隐去了容珺同严澈的那一段乌龙及夏迎在他们身后的动作。
戚氏听完之后,果然生气的很,毕竟长安侯府的人欺辱她们在先,而绛红那等婢女,送出去便也算了,但这口气又如何能咽下。
戚氏了解完事情原委,便让容婉先回去了。
回到内院之时,容婉便唤夏迟过去,将容珺要问其经过的事告诉他,然后让夏迎按照她的所说告诉容珺。
果不其然,夏迟方同夏迎说了几句,容珺便遣了人让夏迎到正堂问话,因此容珺听到的回答便是,夏迎见严澈鬼鬼祟祟的从外院到了内院,他便跟了上去,见严澈在那湖泊处停了许久,等严澈走了,他便爬上了那棵树,想看看严澈在卖什么关子,后而等来的便是严澈同容珺三人。
他本是静观其变,见到绛红伸手险些推容珺下去,而容珺一躲,却让绛红失了力,自己便掉进湖泊,趁严澈对绛红施救之时,他便弹了石子,让严澈掉了下去。
先不说严澈本是文弱书生之辈,单论夏迎的武力,能将那么远的石子准确无误的弹到严澈肩膀上,就足以说明夏迎的武力不差。
想着阿姐将夏迎送到她身边的用意,便知是真的想要夏迎好好保护她,当即也不再让夏迎守院,只是让他像是护卫一般,站在院中。
但她还是问了阿姐,为何放心将两个武力高深的人放在内院,要知道,他们若是动手,这满院子的婢女奴仆都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
容婉怕容珺担心,便说是父亲临去之前交付的可靠人手,因在外历练,近几日才回到附中来。
容珺一听是父亲身边的,倒是放下心来,安心的用着夏迎。
其实容婉一开始也不肯相信夏迟同夏迎,还是拜托了荀湛,让荀湛去查他们二人的底细,不过一日,荀湛便告诉她。这两人可用,她这才将他们两人调到了内院。
不知道为何,从那日在大相国寺荀湛说要帮她,她便对荀湛越是信任。而这种信任,常常毫无理由。
容婉安顿好之后,便差一个仆从将绛红的卖身契送到了长安侯府,本以为此事就此揭过,可谁曾想。仍是没完。
第二日严澈竟领着严执到洛府前来,美名其曰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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