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荀策都能感觉到圣上的不满,他微微低着头,伸手拽了拽荀湛的衣袖,以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二哥,不要乱说。”
荀湛长身玉立的站在殿中,没有再多说一句,只是看向圣上,好似在等圣上发话。
可在这世上,若说谁最了解圣上的脾气,怕是圣上的结发之妻都不如荀湛了解他的脾气。
却见圣人叹了叹,看着荀湛却是一副哀怨的模样,“阿湛,你总不能每次都如此,好歹给朕一个台阶下一下也好。”
荀策愣了一愣,差些惊掉下巴,不过还是低着头,不敢再看圣上的面目表情,生怕圣上万一想要杀人灭口他便会遭了殃。
不过有荀湛在,怕是杀人灭口也比较困难。
倒是荀湛抬起头,看向圣上道,“陛下唤微臣过来,不是就想听真话么?”
此话倒是真的,只有荀湛,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同圣上说话而不怕处罚,不过这肆无忌惮却是圣上本人宠出来的。
圣上唤荀湛过来,本就是听真话的,朝中官员讲的那些大道理,他早便听厌烦了。因此,明知道荀湛所说定然不合他意,也还是唤他过来了。
圣上点点头,而后说道,“既如此,那你便同朕分析一下如今的局面吧!”
荀湛应声,这才仔仔细细的分析此事。
“陛下有所不知,虽说此事并不算什么大事,孟生也不过是个四品侍郎,但在汴京百姓的眼中,却是那个文采冠绝,跨马游街的状元郎,此为贤才。”
荀湛隐了隐眸子,继续道,“自他求娶了前左仆射的嫡女,坊间便传出一段佳话。说是孟生依凭真才实学,最后才抱得美人归。前左仆射遭人暗杀之后,洛氏家道中落,而孟生前途无量之时。也未同那洛氏容婉退亲,此为有义。”
“如今陛下为了六公主的一己之私一封诏书便颁布于人前,将孟生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且事无巨细都展现在汴京百姓面前,变成了百姓们饭前茶后的谈资。”
“其实陛下仔细想想。若是将六公主嫁于孟生,陛下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作为一个君主,如此做才能让利益最大化,才是最佳之择。
其实事到如今,好处早已谈不上,只说朝中分为两派,言官和六部吵的是不可开交,已够让他头痛的了,如今再失民心,莫说好处。只说坏处,都有一大箩筐。
况且孟生抗了旨,原以为的好处怕是也要销声匿迹了。
这些,圣上不是不懂,只是他的爱女之心作祟,或又以为,世间并未有胆敢抗旨不遵之人,只是恰巧,便出了一个。
而这一个,碰巧是陛下看重的人才。如今是杀也不好,放也不是,完全僵在了这里。
圣上若有所思,便是对荀湛所说听了进去。作为天下之主,最重要的便是江山社稷,并非是自己偏宠的儿女。
这一来而去,便是有了结论,困扰之事,也变迎刃而解。
想着。圣上便愁眉进展,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干咳了一声,缓解了方才紧张的气氛,而后看向荀策。
“阿策似乎是极怕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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