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洪的二姨太唐琴外柔内刚,平常不显山不露水,但在县长官邸是个厉害角色,足可称为陆家的王熙凤。
她娘家唐公馆世代为商,垄断了徐州的盐业和漕运生意,家道富可敌国,若非她当初跟随罗书恒,她岂能屈居妾位?
龙生龙,凤生凤,她自然也精明,在为人处世和管家的才能方面,集心灵口巧、能说会道、善于决断、核算账目等众多商人优点于一身,而且记忆力好,心思缜密。
除却这些,她还有一个神秘的鬼才药师作养父,她进门前,黄药师曾经传授给她五毒术和神奇的易容术。能易容,自然也能毁容,这些不凡的身手,陆元洪对她又敬又爱,一进陆家,陆元洪就将管家大权交给了她。
有了唐琴,陆元洪对家中的日常生活,既不操心,也不过问。无论是该吃什么、该穿什么,或是该换什么衣服、该做什么东西,都交由她一手经管。就是陆元洪的箱底财物,也同样交由她收藏保管。
陆元洪在众姨太太们面前,规定了这样一个家规:新进门的姨太太要服从早进门的姨太太的管教。所有礼法仪节、起居言谈、忌讳等琐事,均由早进门的随时指点。
唐琴不仅照管陆元洪的生活,还掌管陆家的一切家务,指挥着屋里屋外的女佣人和丫鬟,又管理后进门的三姨太、四姨太。
后纳的姨太太年纪轻,进门的日子浅,规矩礼法上自然做不周全,所以,她以“家规”的名义,以教导和指点为名,对不听话的姨太太进行责罚,有一回,她把三姨太绑在桌子腿上打,陆元洪对之视若无睹。坚持不说一句话,由于陆元洪对唐琴言听计从,所以主仆上下无论是谁,只要不服她的约束。她就可以随时制裁。
陆家上下都敬让二姨太三分,就是正妻尹陆太太,也不例外。
说到正妻陆太太,也就是陆晋川的母亲,她也佐不过是陆晋川的养母。她是个石女,晋川是她娘家从南京产婆那偷换来的刚出生的婴儿,二十几年了,这个秘密一直隐瞒在她心中,后来陆元洪接二连三纳妾,她也从未有发言权,每次新姨太进门,按道理新嫁娘自然少不得去拜见她。虽说便面给她奉茶,敬妻妾之礼,可私底下都不拿她当回事!
陆太太名为陆元洪正妻。并没有与陆元洪平等的地位,陆元洪纳谁为妾,纳几房妾,并没有与她商量的意思,直到新姨太进门的前一天,她才知道丈夫又要娶姨太太。
她就是一个形同虚设的牌位,若为她膝下还有一个争气的儿子,母凭子贵,否则她连牌位都不如!想到自己不能生育,她每每凄苦地垂泪。幸亏年自己年轻时听了自己娘家哥哥的话,去产婆那里花大价钱盗来一个男婴,否则这下辈子她还能指靠谁?!
陆元洪天天沉迷于几房姨太太的色艺双全中,早已年老色衰的陆太太受尽了陆元洪的冷落。如今。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姨太太进门了,想来自己往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所以四姨太一来,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的,她还是心底一惊,手中的佛珠就像“断线”的珠子滚了一地!
三姨太做戏子之前,是江浙一位富商的小妾。后与富商的正室夫人吵架后,离家出走了,辗转堕落于天津风月场。因为吸食鸦片,借了青楼很多钱,正为如何还债发愁。万般无奈放出话,谁要是能够替她还清债务,她就嫁给谁。她凭借容貌不错,话一放出去,引得许多商贾趋之若鹜,谁料她发誓不嫁商贾,因为她先前就是嫁给商贾才落得今日下场,她怕了,后来偶遇风月场寻欢的陆元洪,成功哄得陆元洪,将她纳为三房。
四姨太也是青楼出身,她攀上陆元洪,完全凭着自己做**的一套媚术,也得益陆元洪敲诈沈惊鸿舅母唐太太得来的一笔赎身费。
陆元洪政绩不行,但管理他的妻妾很有一套,他深谙一碗水端平的道理。除了原配当神牌一样供奉,其他三房,并不专宠一个,比如侍寝,他从不搞满人那套翻牌子勾当,每个女人给一周,七天时间满打满算,朝九晚五,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至于钱财利益,陆元洪把搜刮的钱财也能做到平均,无论分物或给钱,没有偏轻偏重的情况,因此妻妾之间相处平安,也未尝出现鸡犬不宁之事。
三姨太曾背地向他索求一副金镯子,陆元洪说:好!每人一副!至于月钱数目,各房一律,谁也不能多拿。存款折子由大房保管,财务图章由二姨太掌管。各房用钱,由大房向他报告数目后,就拿去请二姨太盖章,到银行去取。取出后交账房按月钱数自发放。如果谁要犯了错误,就停发一月或数月月钱。有一次四姨太与人赌博,就被停发两月月钱。
陆元洪对人性了解甚深。人活着要有事干,没事干,难免要惹是生非。尤其是女人,女人没事干,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东家长西家短地整天搬弄是非。陆元洪不给她们搬弄是非的机会,他很知道如何给他的女人们找事干。
三姨太见多识广处事练达,就让她在场面上出风头;二姨太太管钱财、料理家事又调教后来的小妾;四姨太太发扬能歌善舞的特点,弹琴唱歌。又因为三姨太和四姨太年轻,正是贪欢的虎狼之期,陆元洪“临幸”她们的时候也就相应地多。
不过,陆元洪为了应付他的姨太太们,消受妻妾成群这艳福,也是煞费苦心。他每天都要服用鹿茸、海狗肾等补药,天天一把人参一把鹿茸地放在嘴里嚼着当饭吃。更荒唐的是,他还雇佣了奶妈,每天喝奶妈挤出的人奶滋养身体,保持男人的身体素质。
前几天,在四姨太房里,四姨太依着枕边,悄声对他说有身孕了,这老来得子,真可谓老夫聊发少年狂,可见他床第之事绝不含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