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佣人也会服服帖帖。”
陆太太颌首称赞:“你们几个,瞧着吧,有些人天生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就是缺少瑛身上这股子泼辣劲,才会被佣人暗地里偷偷奸耍滑。你们不知佣人鬼得很,主人稍不留神,厨房里一只鸡都要给你偷去半边!”
陆太太含沙射影,暗示沈惊鸿软弱,让各房佣人钻了空子,虚报账目,挪用公款公物。
听陆太太指责沈惊鸿,三姨娘和四姨娘都缄嘴了,她们鬼精得很,犯不着和将来的掌家少奶奶结下梁子,这陆太太不过是老爷当神位一样供着,真正的实权还在二姨太唐琴身上,而这唐琴一直欢喜着沈惊鸿,她们眼睛可不是瞎子。
再退一步说,这王瑛终归是一个偏房,再怎么闹腾,也和沈惊鸿不可同日而语。在高门大户,得不到男人的心,就一辈子坐冷板凳。
“咳咳……”三姨娘佯装咳嗽,把话题转移到无关痛痒的床第之事,她瞄了一眼打扮得妖冶的四姨太:
“四妹,你年纪轻,正如狼似虎的时候,可老爷毕竟知天命,你还是要爱惜老爷的身子为好?”
四姨太盖着厚粉的脸腾地一红:
“三姐,你别取笑我啦,老爷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上你那屋,我们还不是彼此彼此?”
“够了!”陆太太见两个姨太太争风吃醋,便不耐烦起来,自晋川七八岁的时候,这老爷就没有沾过她身,她对床第之事都已经麻木了,十多年来,她就像圣女贞德一样守着空房,但她也无可奈何,作为大户人家的主母,没有忍耐之功,只能把自己活活气死。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问站立一旁的王瑛:
“你的沙画玩意呢?拿出来,给我们赏一赏!”
王瑛答应着,她叫两个男佣搬来一张大理石圆桌,光滑铮亮的石面上,铺着一堆金色的细沙,她修长葱白的手臂扬起,细沙从她柔荑般滑嫩的指尖流下,像下起一场沙雨。不一会功夫,只见她手指在沙间迅速滑动,如蛇行草上,燕子拂柳,蜿蜒曲折,龙飞凤舞,一座座山川城郭,城市建筑,深街小巷,袅袅炊烟,鸡飞犬叫,赫然描绘在一张琥珀色的石面上。
“妙!妙!”
几位太太围在王瑛身后,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专注地在沙堆上作画。
“姨少奶奶,这是哪里学来的玩意?今天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
三姨太惊愕得看着这出神入化的沙画,心想自己也非孤陋寡闻之人,这新意玩意定是新鲜玩意,所以脱口问道。
“回三姨娘,早年我在国外留学,向我的外籍同学学的。”
“噢……”
几位太太张着嘴巴应着,尾音拖得长长的,观赏过后,似乎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这时,雪儿端着一个竹托盘进屋,里面盛着三碗血燕燕窝羹,她小心翼翼地托着托盘,走到几位太太面前,声音比平时提高了几个音度:
“太太请!三姨太请!四姨太请!姨少奶奶请!”
几位太太从托盘里接过瓷碟,一边用银勺慢悠悠地舀着燕窝,一边互换着称心如意的眼神,王瑛用眼尾余波淡然扫了几位女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而妖媚的笑纹,为自己秋风扫落叶的手段暗自得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