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顿了顿,他又说道:“你是不是正在心里嫌弃埋怨你的父皇活得太久了啊?说不定在背后骂着我老不死呢!啊?!”
李迩身体一僵,他知道父皇现在是怒极了。
他头得如拨浪鼓,慌张解释道:“不!父皇!您是儿臣的君主,也是儿臣的生身父亲,是替儿臣撑起一片天的人,儿臣只会希望您长命百岁!儿臣从来没有在心中对父皇不敬过!儿臣敢对天发誓!”
景德帝冷哼一声,嗤之以鼻道:“你连天子之位都敢动了,还怕对天发誓吗?”
李迩哭着摇头道:“儿臣以自己的性命发誓,儿臣绝没有对父皇不敬。”
景德帝见太子这模样,也知他想不出此番计策来,大抵还是被别人挑唆了,又听他以自己性命发誓,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何况自己也无易储的打算,于是平静了一些,继续问道:“那你说说,你到底为何如此心急火燎地想要掌控朕的朝堂啊?”
太子愣了会,才反应过来,父皇这是给他机会了,忙哭道:“父皇,儿臣只是怕啊!贺家现在如日中天,秦王气焰嚣张,他那双眼睛就盯着儿臣的位置,儿臣不是不懂兄友弟恭的古训,可儿臣生在皇家,儿臣真的是害怕那些兄弟阋墙的旧事发生在我身上啊。”
这番话少不得是太子的肺腑之言。
景德帝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本不是先帝立的第一位太子,奈何前面那位实在是太心急了些,急着上位,急着想要更多的权利,急着谋反,亲手酿造了睿隆年间的夺嫡惨剧,几个兄弟相继惨死,连他自己也在发动宫变后死在了朱雀门下,被御林军一箭穿心。
后来才有了他的上位,因着曹家权势显赫,先帝也少不得忌惮曹家,他母后入宫后一直地位不显。
先帝没有选择之下,太子之位才轮到了他,母后也是自此才母凭子贵升到了四妃之一。
之后是他母后一路护持着才走到了今天,其中明枪暗箭不是没有。
他闭了闭眼,这就是生在皇家的命运,他一样,他的儿子也难逃脱。
可他的儿子不能死在朱雀门下!
他父皇犯过的错,走过的老路,他定不能再走。
他睁开眼,对太子说道:“你记住,你是太子,这个位置,朕说是你的,便是你的。别人谁也做不了这个主!”
李迩顿时知道自己逃脱了一劫,忙磕头道:“儿臣谢父皇恩典。”
景德帝又道:“此事,朕也不可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你既说此事是窦太傅的主意,窦太傅便逃不过去。至于你,自己在东宫禁足一月,朝会就暂时别参加了。”
太子心痛失了窦太傅,但却知道此刻自己已没有选择的余地,忙磕头道:“儿臣谢父皇明察。”
之后第二日的朝会上,景德帝连宣四旨,太子禁足东宫,太傅窦康农褫夺官位功名,窦玉山官降三级,罚俸一年。
用的名录是太子金銮殿考校不过关,太傅难辞其咎,窦玉山子代父罪,免窦太傅牢狱之苦。
今年新科举子已经安排官位的重新调整,几乎全部都调到了家族的敌对阵营或中立阵营去。
此事在朝堂上提出,刘琛,章君泽等知情人也只默默地站在殿上不说话。
只是心中仍是免不了失望,这样的太子,皇上保住他的太子之位做何用呢?
可若是不保,睿隆年间的夺嫡惨剧怕是会再次发生。
他们与裴翊,花满溪一样都有一个忧虑,能坐好大晋江山的帝星到底落于何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