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的尾巴上的皮肉瞬间就化成了一滩血水,只剩下一根光溜溜的骨头,偏那老鼠是活的,只是被丹枫用了巧劲按在地上,痛得想跑却跑不掉,只那尾巴在血水里舞来舞去,痛得它吱吱叫着,听起来好不凄惨。
那男子见了,脸色顿时大变,只觉得头皮发麻。
裴翊看见那人脸色变化,转着手上的扳指冷笑道:“你若是一直嘴硬,便如这老鼠一样,先是脚,再是腿,然后肚子前胸后背,放心,我会先留着你的脏腑,吊着你一口气,让你慢慢地看着自己怎么变成一架枯骨——”
“枯骨”两字断了那男子的心理防线,他当即尖声道:“我说!我说!我现在就说!”
裴翊当即对丹枫道:“提出去吧,尾巴切了,上点药,包好了再放走。对于配合的东西,咱们得善待。”
丹枫“哦”了一声,便提着那老鼠出去了,谁都想不到丹枫如此乖巧的模样,下起狠手来毫不含糊。
那男人从裴翊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当即竹筒倒豆子般说道:“是罗老爷叫我这样做的,他家跟皇后娘娘都是亲戚,小人不敢不从啊。”
裴翊冷声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平时是做什么的?那死的女子是谁?真凶是谁?这些,都从头到尾说清楚,别等我问,我可没这耐心。”
那男子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叫马阿三,平日里就是在东市摆摊的街道上收点保护费的,死的女人的确是我婆娘,不知道被什么歹人毒死了,正好罗老爷找我让我给千缘阁的铺子找点麻烦出来,越大越好,我就把我婆娘带去讹人了。
可真的是罗老爷让我做这些事的,他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就藏在我家灶台的烟道里,他还答应了我,事成之后再给我一百两银子。”
裴翊回头看着章君泽:“好了,可以叫你的人去他家搜银子了。”
章君泽对裴翊竖了个大拇指,回头看着马阿三,脸色已切换成一张阎王脸:“你真的不知道你娘子是怎么中的毒吗?需不需要我让人去京都的大小药铺都问一问,最近都有什么人去买过茜草?”
马阿三到此完全如泄了生气般,只觉什么都完了:“大人,我说!是我下的毒,她知道我得了一百两银子,非要闹着把银子全部收走,说是不让我再去赌输了,我才一狠心给她下了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这样算不算自首情节,能不能减轻刑罚?我愿意坐牢,坐多久的牢都可以。”
章君泽冷冷道:“买毒杀人,有预谋有计划有实施,你这还不算故意什么才是故意。”想了想,若是让这人全没了指望,说不定要翻供,便道:“至于判刑如何,还要看你的认罪态度。”
说罢,亲自写了两份口供,让马阿三签字画押,那马阿三记着“认罪态度”几个字,配合地在口供上落了自己的大名后又被关回了牢房去。
章君泽将其中一份口供递给裴翊道:“这就是你常说的‘攻心为上’吧,你这招我倒是学会了。这口供就算是给你的感谢,至于你要用它来做什么,我就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