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琴、宁棋、宁书和宁画按照次序起身,缓步走到和王妃身边,又是齐齐弯了弯膝给和王妃行了礼。
和王妃笑着点头,她摆了摆手,早有侍女递上四个盒子。赠送别家女儿礼品的大多送相同的东西,就算嫡庶不相同,嫡女与嫡女、庶女与庶女收到的礼品当是一样的才算周全。不过和王妃送的东西单凭盒子来看就知晓里面的东西不同。
“谢王妃赏赐。”四个姑娘齐声道谢。
和王妃点头,依次打量四位姑娘。打量宁琴的时候说了句“不愧是宁家的女儿”。打量宁棋的时候,和王妃的目光在宁棋的手腕上停留了一会儿。宁棋心里有点打鼓,她低头去看,自己的手腕上带着一个翠绿的镯子,这是前几年生辰的时候祖母送的。她刻意避免在今日戴祥王妃送的东西,怎么还是出了错?她抬头又看见母亲投来责怪的目光,她就更不懂了。宁棋看向宁书,想从她那儿得来缘由,却见宁书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裙摆,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眸,挡住她的情绪和心思。
宁棋就恨宁书这个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众人总觉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和王妃脸上的笑意比刚进来时淡了几分。
午宴结束,众人要从花厅再到茶厅去品茶,还有戏班子等一系列活动,等到了晚上还有更隆重的晚宴。个个都是身娇的小姐夫人们,经过一上午的应酬都有些倦了,用了午膳,不少人都寻了地儿休息。宁府的四位姑娘仍旧陪着客人们,不过比起上午来说已经轻松了许多。毕竟该套的话已经套了,该了解的情况也也了解得差不多了。
刚刚送唐大人的千金去了荷花塘,宁书瞅着空闲就想溜回去歇歇脚。
“姑娘,咱们要不要去江姨娘那里看看?”一直陪着宁书的首秋跟在她身旁给她提醒。
宁书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时候表哥还在吗?”
“许是还在吧?江夫人也没有什么熟识的人,趁着老夫人寿宴就是来瞧瞧江姨娘的,何况表少爷也是为了给江姨娘开点方子。应该不会去别处吧?”首秋回着,其实她很诧异自家姑娘怎么对表少爷突然敏感起来?她们自小便是常见,也一直没有避讳的。
宁书犹豫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她不能一直逃避,她总得弄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才能主动采取措施解决问题。她一向不喜欢遇事回避,让自己处于被动。
宁书带着首秋往江姨娘的住处走去,半路上却见前方月门处围了不少的人。宁书远远望了几眼,见都是生面孔,没有宁府的主子在,只有府上两个十一二岁的三等小丫鬟站在一旁,而且此时她们两个都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宁书皱眉,作为主人,她是不能装作看不见的。
“发生什么事了?”首秋抬高了声音问道。
众人回头就见着一个穿着体面的丫头旁站着一位容貌出众的妙龄少女,宁府如今几位姑娘都适值妙龄,众人便知晓宁书是府上某位小姐,有的之前见过她知晓她是三姑娘宁书,也有更多的不清楚她究竟是哪一位姑娘。
宁书扫了一圈,就看见月门前站着一位颇为尴尬的少年。也不知道这少年是肤色天生如此还是因为此时太过尴尬,脸色特别红。而且看上去原本是个五官端正的好公子,只是可惜一脸麻子毁了一张脸。甭管你原本底子有多好,如今一脸麻子,谁来细瞅你的底子。
宁书愣了一下,外男怎么进了内院?她下意识地就后退了一步,微微侧过身子。首秋也反映过来,她上前一步挡在宁书的身前,她皱着眉问旁边的小丫鬟:“怎么回事?”
“奴婢……奴婢……”两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紧张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那一脸麻子立刻行了一礼,道:“小生秦丘榆,是随家父来府上祝寿的。都怪小生太笨,在贵府迷了路,找不到外院的出处,给几位姑娘、夫人们添麻烦了。”他声音诚恳,又带了几分窘迫。说完又行了一礼。
“秦公子,奴婢这就让人给您带路去外院。”首秋福了福身子,回了一礼,又转身对先前两个不太知礼的小丫鬟说道:“你们两个,还不快给秦公子带路?”
“是!秦公子这边请。”两个小丫鬟急忙应着。
秦丘榆又拜了拜,道:“多谢,多谢。”
不知哪位大人家的千金没等秦丘榆走远就朝着宁书掩嘴笑道:“宁三姑娘,这位秦公子可真是有趣!”
宁书始终挂着的端庄笑容淡了下去,她正视这位不知名小姐,道:“宁三还有事,就先走一步。”她是客人,那不跟她一般计较,但是像这种习惯嘲笑他人的人,宁书还真是懒得和她说话。
已经踏出月门的秦丘榆自然听见了那位千金的嘲讽,他早就听惯了各种嘲讽,倒没什么反应。只不过那一声“宁三姑娘”的称呼却让他有片刻的愣神。他努力回忆了一下刚刚那位半侧身子而立的姑娘的面容,可他刚刚太紧张窘迫竟是没敢去仔细瞧,只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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