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说,如果他能在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干掉这屋里的敌人,那他也许有希望把蕾妮带出城堡。
罗绩自问能杀死那个负责监视自己的军官,但是他却不敢保证是否会发出声响。
他和蕾妮现在可是身处城堡的深处,如果他不能瞬间秒杀这两个,那他们就完了。
因为牵涉到蕾妮的生命安全,所以罗绩不得不放弃那个激进的想法。
现在他只能等,他要等铁路那位名叫迪肯的王牌探员,另外那即将进行的角斗大赛也会给他机会。
罗绩体内的真红腐败将在7天后发作,所以只要那场比赛在7天内举行,他就还有希望。
“好的,我等你。”
没有理睬那个侍从和军官的嗤笑,蕾妮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她相信这男人说的话,因为罗绩从未对她食言。
他之前没有,这次也肯定不会。
擦了擦自己的眼角,蕾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欢快1些。
“罗绩,让我给你泡杯茶吧。我做了1些花茶,很好喝的,先生,我可以吗?”
当女孩这么说的时候,她看向了身旁那个人类侍从。
小女巫早就看出这人并非仅仅只是带路的,而且还是监视者。
所以她没有自说自话的冒险,而是软语相求。
看着1脸哀求之色的小女巫,那侍从不禁沉吟起来。
女伯爵让他把这个角斗士带来和调香师见上1面,但却并没有明确说明允许什么不允许什么。
他知道蕾妮现在的身份,虽然这女孩也是奴隶,而且才刚刚进入城堡,但她似乎很受那4位女主子的喜欢。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这女孩能调配出令人惊艳的香水。所以有消息说,这女孩在女伯爵面前相当受宠。
既然是这样1位受宠的奴隶,侍从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得罪。
于是在略1犹豫之后,他就点点头,答应了蕾妮的请求。
得到看守的允许后,蕾妮回到自己的桌边。
随着她的手上下翻飞,1杯带着奇异香气的香草茶很快就被送到了罗绩面前。
“罗绩,喝吧,慢慢喝。”
看着1脸苦笑的罗绩,小女巫的眼睛闪着光。
伸手接过女孩递来的茶杯,罗绩轻轻啜了1口。
这茶水带着特别的香味而且入口回甘,的确是让人神清气爽。
就在罗绩1口1口喝着茶的时候,蕾妮又拿来1支药膏,轻轻涂在罗绩额头的烫伤处。
虽然罗绩额头上的烙印已然结痂,但蕾妮还是很小心地在那上面涂上了油膏。
“没事的,罗绩。等你伤口好了,肯定不会留下疤痕的。”
看着泫然欲泣的小女巫,罗绩还想说什么,那边的侍从就举起了手。
“好了,时间到。罗绩,你该走了。”
他才刚说出这句话,此前1直默默站在后面的血族警卫就上来抓住了罗绩。
没有和他们争吵,也没有哀求,罗绩乖乖跟着他们走了。
无论是他还是那个女孩,都表现的非常温顺,这也让那位伯爵大人的侍从非常满意。
正常来说,普通人在遇到这种状况时都会哭着喊着“我不走”诸如此类的废话,可是罗绩他们却很听话。
这虽然让侍从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
那个白头的角斗士和那个调香师之所以不吵不闹,那是因为他们已经被完全驯服,所以他们才会是这种反应。
1路跟在那侍从身后,罗绩没有再抬起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默默记下这条线路。
如果说在见到蕾妮之前,罗绩心中还是忐忑不安的话,那现在他已经很安心。
这不光是因为他看到了蕾妮,而且也因为藏在他袖子里的那两支小小的玻璃管。
蕾妮刚才为罗绩泡了1杯茶,她还在他的额头上涂上了药膏。
这杯茶和这药膏都没有任何的玄虚,真正的奥秘是在那茶杯下方的凹陷处。
在蕾妮给罗绩泡茶的时候,那是侍从也是全程看着的。
不过他仍然没有注意到小女巫的动作,他根本就没看到蕾妮把那两支玻璃管藏在了茶杯下方。
当罗绩伸手接过这杯茶时,他的手指立刻就触到了那硬硬的东西。
趁着举起喝茶的机会,两支玻璃管就进了他的袖口。
再喝第2口时,那东西已经到了他的手肘之处。
就算那侍从此时再对他搜身,也别想再找出任何东西。
没有谁比罗绩更清楚小女巫冒险给自己的是什么,因为那正是装那种特殊治疗药剂的容器。
为了能让罗绩随身携带这种救命药,蕾妮特意订做了1批这种既小巧又坚固的软玻璃管。
每1支这样的玻璃管就是1份治疗药剂,是能够压制真红腐败的特殊药品。
拿到这两支药剂之后,悬在罗绩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不是即将落下,而是又回到了原位。
现在他已经有60天的缓冲时间,而不是3天了。
且不说罗绩如何回宿舍,在结束了令人愉悦的比赛之后,贵宾们回去准备参加今晚的夜宴,女伯爵则是回了她的书房。
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城堡里,有1些地方是她的儿女也不能随便进入的,这个书房就是其中之1。
与其说这里是个书房,其实更像是1个小小的收藏室。
走进这个不大的空间,迎面就是两排大理石的半身头像。
在它们其后的墙壁上,悬挂着1幅幅男女肖像画。
除了书架上的藏书外,这里还随处可见各种老物件。
不管是家具还是陈设,这里没有1件东西是新的,它们至少都有数百年的历史。
凝视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巴托里女伯爵发现她到现在还有些小激动。
这里的每1件东西都是她在50年前从巴托尼亚带来的,而那些最珍贵的则是她在巴尔干那家修道院中的用品。
人类的核战争毁了女伯爵的家,却也给她带来了崭露头角的机会。
机会永远都是只留给做好准备的人,所以哪怕是在那个夜晚,她这个巴托里家族的核心人员还是能全身而退。
在其他巴托里坐以待毙的时候,她带着早已打包好的财产,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海船。
女伯爵就是这样从新西兰来到澳大利亚的,然后她就筚路蓝缕,用半个世纪的时间在这里开疆拓土。
只有有实力,人家才会尊重你。
这样的话在文明人口中,可以说得不带任何烟火气。不过说白了,也不过是弱肉强食4个字罢了。
这些年来,她把自己的领地经营得很好,所以她赢得了其他人的尊重。
她不光王都的朋友,现在就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家族后辈也赶着来和自己重攀关系。
能够让女伯爵兴奋的,当然不是那封言辞谦卑的问候信。
兰伯巴托里是什么玩意,她最清楚不过。
真正让她感到兴奋的,是巴托尼亚政坛上的风向变化。
兰伯能够重新进入上议员,这就意味着50年前达成的那份协议已经名存实亡。
既然巴托尼亚的那些人无法约束小兰伯,那自然也对她无效。
而这就意味着也许她可以不用再困守在这该死的荒原,她也能回到巴托尼亚,昂首阔步走进上议院。
如此的愿景让女伯爵异常激动,但她还没有激动到头脑发热的程度。
巴托里伯爵很清楚,她与那个梦想之间还隔着数千公里。
以她现在的实力,还无法支撑她加冕成为巴托尼亚女王的个人野望。
但这也并非是不可逾越的鸿沟,现在她要去见的那个人,也许就能帮助她解决这个问题。
轻轻拿起面前石台上的提灯,巴托里女伯爵转动上面的开关,提灯随即射出蓝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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