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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若是不信大可以求证母亲,这事儿绝非我一家之言。再说弟妹不妨仔细想想,二殿下在给三妹妹送东西的时候还特意嘱咐了三妹妹许多诸如安顺侯府的子息的问题,看似是关心,实则却未尝不是含沙射影。至于二殿下究竟是什么时候看上了长安,这件事情我倒是不能下什么结论,但是只怕长安真的是有造化了。”
《西厢记》毕竟说的是年轻男女私定终身的事儿,这也难怪耿氏会说这出戏刺了陈氏的眼镜,毕竟做主给长安和许桓彻说亲的是老夫人陈氏,与这多少有点相似的,只怕都会勾起老夫人心头的不悦。
杜氏此刻也明白这事儿只怕就是真的,心里面虽然还在气耿氏,但是更多的是满满的醋意,若是自己嫁的人身上也有个爵位或者一二三品的官位什么的,自己的两个女儿岂不是也有被选为皇子正妃的可能性?哪用得着出身国公府还要在选秀上收敛锋芒。可是却没有想想,她不过是青州知府的女儿,嫁到梁国公府当媳妇儿已经是高攀了。
但是嘴上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既然母亲不爱听,那边告诉他们停了吧,别唱了。”
陈氏轻轻咳了两声:“既然已经点了,就唱下去吧,大过年的,戏班子也不容易。我有些倦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便搭着江嬷嬷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间去,只留下一帮儿女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戏,也觉得没趣,便各自回各自的院子去了。
杜氏紧紧地跟着二老爷身后慢慢的往回走,二老爷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往前走,杜氏碍于面子紧紧地跟着,却也不说话,没想到刚来到了二房住的院子,二老爷入门之后却往左面拐了--正房是要径直走的,左面却是书房。
“老爷……”
二老爷却头也没回:“今晚我就歇在书房了,你早些睡。”
杜氏心里面轰的一下的崩塌了,眼泪就在眼眶里面打转,可是多年要强的性子却不允许她的眼泪就这样掉出来,只能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往卧房走,却不想在路上看到了打着灯笼出来的杜若。
“姑母这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红的?姑母若是有心事,不如跟阿若说说吧,阿若虽然年少,可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杜若的眼睛里面透着的那种真诚的样子,几乎是让人没办法拒绝。
杜氏心里面原本没有很喜欢这个侄女,只觉得看到了她似乎就看到了很多年前在青州的自己,当初自己在青州的时候本来也是当地的凤凰似的人物了,每天都有无数的姑娘捧着,满怀着希望嫁到了帝都来,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杜氏厌恶这种一朝回到从前的感觉,只是这一会见到了杜若,突然就想见到了一个贴心的自己人一样,毕竟夫妻情感不睦这事儿,总不能去跟两个女儿说吧,只怕说了之后连女儿都要瞧不起自己了,可是杜若不一样了,她能够寄居在梁国公府,也全是因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已,自然不怕她嘴上没有把门儿的。
杜氏搭着杜若的手一路回了卧房,坐在床上才断断续续的开口道:“”阿若,你姑父……他……他只怕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
杜若一心想问给许桓彻说亲那件事儿最后白家长辈可有什么定论,心里急得不行,却还得按捺下来性子听杜氏在哪里絮絮叨叨的诉苦,脚尖则一直在地上蹭来蹭去,只不过杜氏的心思全都放在跟这个侄女儿诉苦上来了,哪里还会注意到杜若这点小心思?
“当初我嫁给你姑父的时候,你姑父挑开我的盖头,那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艳。后来他跟我说,他这一辈子一直活在遗憾之中,遗憾自己不是长子,遗憾自己从小没有名师授课,遗憾自己仕途没有兄长顺利,能娶到我,是他这一辈子最不遗憾的事情了……”
一路抽抽搭搭的说下去,多半都是自己当年和二老爷是如何恩爱的,又把今日二老爷如何训斥她的也都说给杜若听了,说完还恨恨道:“平时我跟大房的掐架也就罢了,我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给二房出一口气?结果他今日就当着大房的面就那样一点颜面的不留给我……”
杜若则没想那么多,她听到贺长安才是二殿下几乎大闹梁国公府的原因,几乎咬碎了满嘴的牙,一方面又心疼许桓彻一颗痴心落了空,脑子一转开口道:“姑母,阿若倒是有一个计策,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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