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叶千盈想了想,决定今晚回去就和自己哥哥说一声,像联考这么有纪念意义的考试,还是多设一个奖学金吧。
窦信然还不知道,奖学金即将以一种天上掉馅饼的方式落到自己头上。
他一听叶千盈说那个不能拒绝的理由和钱无关,顿时丧失掉了大半的兴趣。
“那你加油,只要数学超过沈瀚音、物理超过郑东来、化学比过唐冉冉,语文再压过闫甜甜,这次的第一就非你莫属了。”
窦信然不甚有诚意地对叶千盈耸了耸肩:“你的英语想考满分,我觉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叶千盈下意识地战术后仰。
后面几个人名她还不太熟,但从数学超过沈瀚音这个任务目标来看,她接下来面对的挑战可真是够艰巨的。
窦信然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中的漏洞。他很快地就对此予以更正:“我刚刚有一点说错了,要超过沈瀚音不太可能,你试着和他一起考个满分吧。”
望着叶千盈尚且带着一点不解的神色,窦信然解释道:“在数学这方面上……我没见过沈瀚音考过满分以外的分数。”
叶千盈:“!!!”
听着自己同桌提起沈瀚音时熟稔的语气,叶千盈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你认识沈瀚音?”
窦信然的神色通常是镇定而平静的。
或许是因为他的心境过于强大,又或许只是因为他随时都准备着抓住机会,随时都警惕着要和命运战斗,旁人往往只要看一眼他的脸,就会觉得感觉世上绝大多数的烦心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带着满脸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改的淡定,窦信然语气非常随意地回答了叶千盈的问题:“当然,沈瀚音和我念一同所初中。”
隔着面纱都能感觉到叶千盈的怔忪。窦信然得承认,能看到自己这位同桌情绪如此外放的机会可不多见。
他抬手飞快地撑了一下额头,短暂的笑容在窦信然唇角一闪而逝,像是纯粹觉得有趣,亦或是一个友善的嘲笑。
“让你这么意外吗?我和你做同桌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么大反应。”
叶千盈喃喃道:“这世界可真小……”
“还有更小的,你要听吗?”窦信然停下了自己正奋笔疾书的手腕,把那份替别人写的语文周记放到了了一边儿。
除了“做生意”的时候比较灵活,窦信然在其他时候的行事风格,往往和他的长相一样冷淡严肃,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来也不卖关子。
因此当他试图刻意勾起叶千盈的兴趣,这种行为本身就足够反常。
“你说吧,我要听。还有吊人胃口会遭雷劈的。”
“不会被天谴的,读过书的生意人的事能叫吊人胃口吗?我一向称之为饥饿营销。”窦信然淡定自若地说道:“沈瀚音是我的前前任——”
叶千盈:“!!!”什么?她要跳起来!
“……同桌。”窦信然重重地落下了最后两个字的话音。
叶千盈:“……呼。”
叶千盈虚惊一场,重新把自己窝回轮椅椅背:“我说,你的语言习惯真应该改改。”
有了前面那个刻意停顿的刺激,叶千盈现在觉得,窦信然和沈瀚音做过同桌这种事,真的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罢辽。
谁叫世界就是这么小呢。
听到叶千盈的抱怨声,窦信然就又是一笑。
他在外人面前一直过于冷淡,如今能和叶千盈这么有来有往,是真的觉得和她熟悉。
当着叶千盈的面,窦信然也没有什么要避讳的,他把手上替写的周记利落地结了个尾,又从自己的书桌里拿出五本一模一样的练习册,叠放在一起,依次往上填答案。
叶千盈看着他辛勤劳作的侧影,觉得自己简直看到第一代纺织女工进行流水线工作的雏形。
想到自己打算让学校设置的联考奖学金,叶千盈不由得催促窦信然:“马上就要联考了,你尽量抓紧时间复习吧。”
要是窦信然这次不幸考到前十名外,她总不能以幸运抽奖的名义给他发奖学金啊。
窦信然笑纳了叶千盈的一番好意,同时也不动声色地还了她一个提醒。
“你也一样——上次分文理考试后,很多人都觉得你的变化令人难以想象。”
叶千盈听懂了窦信然的暗示,她先是觉得好笑,紧接着又有点不可思议。
“别的不敢说,深骥的反作弊设备和监考配置应该是本市最严格的吧。我要是能够抄到答案的技术,干脆去做赌王算了。”
“……”
窦信然没有搭这句腔。他陷入了一种十分可疑的沉默状态。
叶千盈:“……”
等等,从自己同桌的这个反应来看……
叶千盈忍不住问他:“你敢不敢向天发誓,你来做我同桌的时候,没打算把作业卖给我?”
“我向天发誓,”窦信然长叹一口气,慢悠悠地说:“我在做你的同桌之前,已经给你预留了一个至尊vip的特殊位置……不过到现在也没用上。我想可能是用不上了。”
叶千盈:“……”
“咱们都各退一步,互相体谅体谅对方的难处吧。”窦信然真诚地对叶千盈说道:“我为了让至尊客户有仪式感,特意订做的那张vvip卡已经砸在手里了——好歹花了我十块钱工本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