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睨他一眼,正欲开口,左霄启扬声道,“不过,你这样的,在我面前永远都是安全的。”
切,您老人家怎么不说我就长着一张男人勿视的脸呢。
我不想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又不想一个人开车无聊,索性话锋一转,“咋小气,你能喝多少?”
左霄启伸出食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一瓶?”我问。
左霄启摇摇头。
“一斤?”。
左霄启继续摇头。
“一壶?”
左霄启还是摇头。
“一缸?”
左霄启轻笑,“一直喝。”
“水桶啊。”我笑出声。
“你喝酒怎么样?”左霄启问我。
刚刚饭局上,左霄启以我不会喝酒为由,没有让我沾一滴酒。
“一般般吧。”
“你喜欢喝什么酒?”左霄启问,话音落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回头你请我。”
请他喝酒,这价钱……
我想了想,说:“请你没问题,我喜欢喝白的,而且我只喝数字开头的。”
“1573?”
“不是。”我说。
“五粮液?”
“不是。”
“那你准备请我喝什么?”
“二锅头。”我一字一顿道,“回头我抬一箱,喝死你。”
……
一路说说笑笑回到家,我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还是一个人睡一张大床舒服啊。
洗漱好,躺在床上,关掉灯,正准备就寝,我的又响了。
哎,又是太后娘娘的查岗视频。
我接起来,“妈,我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开灯。”太后娘娘命令着。
我妈的话就是圣旨啊,不过本姑娘有先见之明,人在左霄启家,可是我妈看到的就是我在自己的小窝,嘿嘿,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本姑娘的智商至少不是负数。
我打开灯,拿着慢慢的转了360度,然后将放在了床头,继续着我那套说辞,“妈,你放心吧……”
我这里正在和我妈信誓旦旦的保证着,“小瑷,车钥匙呢?”左霄启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的心一突,抬头看到左霄启正穿着睡衣,朝着我的房间走来,我下意识又看向,左霄启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频里。
“阮瑷!”母上大人原本充满了母爱的脸顿时疯狂扭曲了起来,“你对的起我。”
“妈,妈。”我大脑飞快的转着,赶紧思忖着措辞,眼睛瞟到熟悉的衣柜,我陡然反应过来,我是在“自己家”呀,“妈,霄启今晚喝多了,他自己睡客厅的。”
我妈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我对天发誓。”
笑话,我敢不发誓吗。
我妈眉目间满是狐疑,最后撂下一句话,“我就信你这一次。”
挂断视频,我嗔怪着左霄启,“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敲了。”左霄启一脸无辜。
“算了算了。”我指了指床头柜的卡宴车钥匙,“赶紧走吧,大半夜的不让人安生。”
左霄启走后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就在我为自己的聪明暗暗得意的同时,却不料,我终究是逃不过我妈的魔掌。
周一早上醒来,将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准备迎接美好的一天。
我和左霄启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我的响了,是我妈的电话,我接起来,“妈……”
“阮瑷!”中间妇女的尖叫怒吼声几乎震破我的耳膜,“你在哪里?”
“我就在我住的这里呀。”
“我就在你这里,你的人呢?”
完了,完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母上大人会大周一的杀过来。
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我赶紧挂断电话,看向左霄启,“完蛋了,我妈来了。”
我又致电戴云飞,她接起电话后问,“你什么时候走的?”
我和戴云飞心有灵犀呀,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她是怎么对付我妈的,肯定是一问三不知。
我放下手里的筷子,拉起左霄启,“跟我走。”
刚刚坐上车,看着左霄启的正装领带,我又推他下车,“赶紧去换衣服。”
左霄启一愣,估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换什么?”
“耐克。”我说:“道具,道具。”
左霄启又下车,从后备箱里拎出一个袋子钻进后座,就自顾脱起了衣服,我赶紧推开车门下车。
左霄启从后座出来的时候,我才又重新钻进副驾驶,他说:“有什么好躲的。”
我凉凉地看他一眼,心说,你好不要脸。
左霄启就将不要脸进行到底了,“被你看一眼又不会少一块肉。”
“你赶紧开车吧。”我越是有求于他,他越是来劲。
回到我的小窝的时候,我妈正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眼见我们进来,“你们干什么去了?”我妈蹭的一下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我拎着豆浆和包子放在餐桌上,“就是今天起的早了点,和霄启一起吃了个早餐,还给飞儿带了一份回来。”
我说着故意看了一眼手表,“妈,我该去上班了。”
我妈眼皮一抬,“去吧。”
话音落,他手指指了一下左霄启,“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妈,他也要上班的。”
“现在不是暑假吗,一个大学保安上什么班?”我妈尖锐的嗓音满是质疑。
“妈。”我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学校有留校的学生,也有老师做科研活动,大学一年365天不封闭的。”
“好。”我妈冷笑一声,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你们去上班吧,我住在这里不走了。”
啊?
我这亲妈呦,能别这样折磨我吗?
“那……”我琢磨了一会措辞,“那我爸怎么办,阮贝怎么办,没人给他们做饭,他们吃什么,我妈可是一等一的贤妻良母,怎么可能舍得饿着自己的老公儿子……”
我给我妈戴着高帽子。
可是我那个见多识广的妈根本就不吃我这一套,她往沙发背上一靠,冷声道,“不住够半个月我是不会走的。”
半个月?
好吧,在我妈面前,我始终都会败下阵来,只是我的日子可要怎么过。
没有时间细想太多,我赶紧拉着左霄启走出门,眼看着就要迟到了。
我最终还是迟到了。
迟到的结果是我遭受了冷美人一顿训斥,本来就是我犯了错,领导开骂,我这小罗罗也只能乖乖听着。
最后冷美人还不屑的小声说了一句:“找个有钱的男朋友了不起啊。”
若说她声音小吧,我却听得真真切切,若说她声音大吧,她是嘟着嘴且眼睛盯着办公桌说的。
我只得乖乖回去工作。
下班前,我电话打给左霄启,叫他陪我回家孝敬“丈母娘”。
“晚上有个应酬。”左霄启毫不留情的拒绝我。
我拿出他义务陪我见家长的话来压他,他却说:“看见耐克我就想吐。”
然后,然后,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我也知道,叫他穿几十块钱的衣服也确实难为他了,可是我这个妈我最了解,对付她,也只能这样。
回到我小窝的时候,我妈正在厨房做饭,我一看,有糖醋鱼。
“我妈真好。”我奉承着。
我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满意的点点头,说:“今天怎么这么乖?”
我笑了笑,乖巧的回答:“我每天都准时下班的,也经常自己做饭,飞儿可以作证。”
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电视的戴云飞赶紧附和着点头:“那是,小瑷最好了,经常下班做饭给我吃,和小瑷合租是我的福气啊。”
饭桌上我妈又开始了她那一套说教。
我则是该吃吃该喝喝,不赞同不否定,反正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对于我妈的到来,我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喜的是有人给做饭,给收拾房间洗衣服,愁的是我妈那中年妇女的嘴总是不停的唠叨。
第二日一早,我试探着我妈:“要不要给我爸打个电话,看看家里怎么样了,他昨晚吃的什么?”
我妈笑了笑:“出来的时候我给他留了一千块钱生活费,够他吃半个月了。”
我完败。
这日晚上下班没有如我期望的那样看到一位勤劳的中年妇女,我妈反而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小瑷,换衣服,陪我去见个朋友?”
“什么朋友啊?”
“我一个同学,你李姨。”
确定了不是去相亲,我就放下了戒备心,穿上我平时最好的衣服,还化了一个淡妆,我好歹得给我妈长脸不是。
从房间出来,我妈笑容满面:“瞧瞧我女儿,打扮起来也不输给那些白富美,这身高,这身材,这脸蛋,谁敢说我女儿不优秀……”
我都被我妈夸的不好意思了。
临出门,我顺手拿起鞋架上的小坡跟凉鞋,正要穿上,我妈赶紧弯腰拿起我十公分的高跟鞋放在地上,“穿这个吧。”
穿个鞋而已,我也没有必要惹她老人家不痛快。
巧了,我妈带我来的,是前晚左霄启带我来的这家酒店,我暗想,我妈这同学也是一富婆啊。
到了包间,里面坐着一个打扮的“土气贵气综合症”的中年妇女,和一个一身西装,工整的打着领带的男人,男人约30多岁的样子,长的还算勉强对得起大众。
自我进门起,中年妇女和男人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