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唐云生压着火气,说道:
“陛下好几天前就在电台里宣布演习,他们都没听到吗?”
“听到了,不过……大人,陛下圣旨也只是说了6月1号开始演习,几点的确没说……所以,黄师长问,是不是就能够理解为只要零点一过、进入今天,演习就算开始。”
唐云生一拍桌子,怒道:
“问的什么话!现在都快四点了,演习开始了吗?……还了好了,陛下会在八点整宣布演习开始,知道了吧?去跟他说吧!”
参谋一个立正,赶紧跑掉了。
……
唐云生很是不爽,坐下慢慢喝了口茶。
他静下来想了想,发现还真是个问题,陛下的正式圣旨上还真没说具体几点。不过好在昨天宫里送来了陛下日程表,上面显示着陛下八点钟会到要塞指挥大厅宣布演习开始。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具体几点钟。
唐云生看了一眼墙上挂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窗外已经不是一团漆黑,而是有了一些深蓝颜色了。
他拉过一本文件纸,签署了一个命令:六点钟之后,把演习开始的确切时间,抄送红蓝两方所有单位。
唐云生签过字之后,“唰”地撕下来,然后按了按桌上的铃,叫参谋进来。
谁知道按铃过后好一会儿,刚才那个参谋也没有影。
他不耐烦,又重重按了几下。
过了几秒钟,勤务兵进来了:
“大人……”
唐云生一看是勤务兵,皱眉道:
“我叫参谋,你来干什么?”
勤务兵有些紧张地说道:
“大人,刚才有紧急电话,参谋大人去接听了。大人,您有何吩咐?”
唐云生摆摆手:
“好了,你先下去吧,等他接完电话,叫他过来一趟。”
……
长江到湖之间,红蓝两军边界上,红二师防地。
这里铁丝网、壕沟纵横,机枪位和碉堡配置严密,错落有致。只不过因为是演习,所以只是用沙袋木板搭的临时碉堡,来代替永备碉堡。演习时候把它们的“抗打击值”调到和永备碉堡一样强而已。
漆黑一片的阵地上后面,一门门反坦克炮指着东方。在战线的那一边,可能就是虎视眈眈的蓝军。
只不过这些炮位后面、壕沟里面、碉堡里面,要么没有士兵,要么有少量士兵在睡大觉。更多的士兵都在壕沟后面的野战帐篷里睡觉。只是因为帐篷不够,才让一些倒霉鬼睡在壕沟里。
红军所有官兵都接到命令,今夜一定好好睡觉,养足精神,准备明天的演习。
只不过现在,一种异常的声音,打断了一部分士兵的梦乡。
一种“嗡嗡”的声音从远处隐约传来。
渐渐的,越来越响。
……
“唔……”
睡得满当当的帐篷里,一个大兵揉揉眼睛,翻了个身,口中含含糊糊地嘟囔两声,又睡了。
帐篷里鼾声如雷,但是外面的“嗡嗡”声越来越响,已经成了一种轰鸣,完全把帐篷里的鼾声盖掉了。
另一个士兵“呼”地坐起来,垂着脑袋呆了半晌,抓抓脑袋,钻出睡袋,踉踉跄跄地出去解小便。
走出帐篷,他仿佛才突然听到漫天的巨大轰鸣。
他有点发愣,抬头望着天空。天上还是黑乎乎的,只有一些星星,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附近,从各座帐篷中已经钻出来了不少士兵,他们都跟他一样,睡眼惺忪,莫名其妙地望着天空,又相互望着。
“怎么回事?”
“谁知道。”
“清虏空袭?”
“胡扯,清虏空袭怎么能从东边来。”
“这别是演习吧?”
“切,现在才几点?演习!”
“演习开始了吧?现在已经是6月1号了。”
“听说是八点钟才开始。”
“八点钟?你小子听谁说的?”
“就是……听那个谁说的……”
……
越来越多的士兵被吵醒,从帐篷中钻出来,仰着头看着天空。
别说,眼神好的还真能看到一些黑影从星光下掠过去。
过了一阵子,轰鸣声音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西边了。壕沟旁只剩下一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士兵。
关于这是不是演习的一部分,在场的很多下级军官也有截然相反的意见。有的咬定这就是演习,红方的飞机已经过去了;有的说演习要到八点才开始,这些飞机可能是陆航的正常调配。还有的,就坚信这是清虏大举入侵……
但是,他们一致同意立刻向上级报告。
传令兵往营部方向跑去了。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传令兵从远处跑回来,传来团部的命令:飞机的事情已经向上报告了。现在命令所有人都继续睡觉,养足精神,准备明天演习。
士兵们嘀咕着钻回帐篷,强迫着自己重新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