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83章

问：怎？

    唐余没说话，观望一会。

    对方老老实实给他看。

    半晌，似乎是没有感觉到威胁，幼崽蜷蜷手指，后小跑过去，默不作声地拉出对方的袖子。

    对方明显僵硬住，带着不知所措。

    感觉到对方的紧绷，唐余反没那害怕，幼崽不知道怎回事，恶作剧成功一样，本来是拉着袖子，后得寸进尺般，轻轻地握住对方的手指。

    对方牵他手的时候，只虚虚握住，所以这个时候，唐余只是轻轻捏住对方的手指。

    对方穿着的衣服有着长长的、宽的袖摆，指尖摸上去是冰凉的，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幼崽披着小斗篷，哪怕是现在周遭温开始变凉，小小的柔软手心依旧是温暖的。

    一个冰凉，一个温热，肌肤贴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叫人心底腾升出莫名的情绪来。

    人类界里，有一个非常著名又有趣的问题。

    “机器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现在，问题可能要改一改。

    ——ai化身的智能体，能产生人类一般的情绪吗？

    唐余的动作是试探，他谨慎地握住对方的食指，同时悄悄地观察着这个“陌生人”。

    ……没有被拒绝。

    黑暗里，幼崽的嘴角微微弯一下，后很快强迫自己抿紧，严肃得不能再严肃。

    对方似乎呆一下，冰凉的手指慢慢被幼崽的体温给捂暖。他僵硬一会，才慢慢地带着唐余往前走。

    唐余没有说话，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并不知道这个突出现的人是谁，但是……

    很熟悉。

    熟悉到唐余完全升不起任何警惕。

    唐余一边默默地跟着他，空着的另一只小手一边摸到自己的小口袋，里面的纸条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句熟悉的、恍若在耳畔温柔响起的“别怕”，让幼崽努力压抑半天，但似乎并没有什效果的嘴角又跟着扬起来。

    他像，有猜到对方的身份。

    只是对方不想说，唐余自不会主动戳穿。

    两个人默不作声、却又像是带着只有自己知道的默契，一同走在这漆黑的小巷之中。

    漆黑的环境很可怕，但是，自从朋友们到来后，唐余就再没有怕过黑暗。他知道，无论是多可怕的环境，面临多可怕的事情，他的身后，有人注视着他，陪伴着他。

    这里似乎已不是自己之前处在环境之中，快要看见出口的时候，唐余还是没有忍住。

    “你……”

    黑发幼崽轻声问，“你是谁？”

    无论是那次试炼，还是平日里被什默默观察的感觉，还是被捉住时小巷里的声音，或者是他害怕之时安慰他的话语，朋友们不见时伪装在他身边的纸条……

    黑发幼崽心底有美滋滋地想，我才没有那笨，这明显的细节，一看就是想让他发现。

    滴滴，悄声无息地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却又不肯出现。

    前方领着他前行的少年忽停停。

    “您……”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莫名的古怪，“您想知道吗？”

    唐余头。

    后他清晰地听到这个奇怪的少年忽笑一下。

    “唔……”

    “不告诉您。”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俏皮的笑意，把唐余的奇心吊起，又坏心眼地不肯告诉答案。

    “诶？！”

    唐余呆呆，似乎没有想到对方会反悔。

    少年又轻轻笑一下。

    ——“您是谁？”

    ——“您是我的创造者吗？”

    ai懵懂的声线不知不觉渐渐和幼崽稚嫩的声音重合，主脑没有回头，但是他能想象得出幼崽脸上的神情。

    白嫩的脸蛋，黑色的眼睛，神色总是带着几分警惕，但不知道是不是遇到愈来愈多可以信任的依托的人，他脸上那种早熟的懂事感慢慢褪去，眼睛落着明亮的光，露出些许属于这个年纪的天真可爱。

    主脑没有回头，还没有回答时，笑容已在嘴角处弯起。

    黑暗给人恐怖，带给人的隐蔽。

    仗着人看不到，主脑温柔地垂下眼睛。

    “如果您想知道的话……”

    他温柔地说：“您总会知道的。”

    ——如果到时候，您仍想知道的话。

    唐余懵懵懂懂地哦一声，心想家总喜欢这种神神叨叨的样子，永远不会把话说清楚。

    幼崽握紧对方的手指，叹着。

    这种话他在电视里听过很多次啦。每次主角问神秘人身份的时候，对方都会神神秘秘地说出这样类似的话来，那，到底是想他知道，还是不想他知道呢？

    没等他纠结出答案，对方就已松开手。

    “我只能送您到这。”他温和地说，和清冷的声线截不同，带着主人自己都没发现地失落。

    他们确实到达一扇门前。

    说实话，唐余对这扇门感到奇怪的熟悉感。

    唐余：……

    不。

    黑发幼崽张嘴巴，有些懵。

    这个门，非常熟悉。

    毕竟那次见到朋友们的梦境时，他曾无意抬头，看到过自己周遭就有着这个标志。

    一模一样的，就贴在这个门的正中央，一个、一个叫“专属养崽游戏”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