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可恋战!交代段秀实,那五百名轻骑可以出动了!”
窦屋磨在安西军营南门外费了半天力气,才将五千残部整编完毕。
其中有一千多轻骑兵,因为刚才逃得快,战力犹存。剩下的步兵和辅兵,则基本只能打打顺风仗了。
见一万五千兵马,转眼间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一千多可用的轻骑兵,窦屋磨心中像压了块巨石一般,气得喘不过气来。
幸好方才呼罗珊骑兵忙于攻破安西军大营,无暇理会拔汗那残兵败将,才让窦屋磨有时间整编人马。
窦屋磨刚折腾完,就听见安西军大营中欢呼连连。他遥望北方,发现是安西陌刀手将敌骑逼退了。
“你们同样的防线,安西军守得固若金汤,你们怎么就抵挡不住呢!”窦屋磨既为唐军高兴,又对本**队感到无奈。
“王子,我们没有陌刀手!”亲卫小声嘀咕道。
“没有陌刀手,安西军也能击退敌军!”窦屋磨恨铁不成钢。
亲卫们还想反驳,忽见军营南门的拒马被人抬开,人马皆披铠甲的安西重骑兵从营门鱼贯而出。
星光闪动,映射在重骑兵的玄甲上,将窦屋磨亲卫们晃的眼花缭乱。
“男儿当如是,岂能缩头畏战!”窦屋磨热血澎湃,一跃而起,骑在战马上:“不怕死的拔汗那勇士,请跟在我的马后!”
亲卫们面面相觑,却也不得不跟在王子马后。
剩下的轻骑兵犹豫了片刻,也陆陆续续翻身上马,在亲卫后面列队。
从窦屋磨马前通过时,席元庆发现拔汗那军正在列队。但他急于冲杀,并未停留。
待段秀实带领轻骑兵从南门出营时,拔汗那轻骑兵已整队完毕。
段秀实心思缜密行事沉稳。他见窦屋磨跃跃欲试,便勒马问道:“王子是要随我军冲杀吗?”
“段别将,我军被大食人杀死甚多,自然要报仇!请让我军跟随贵部厮杀。”窦屋磨言辞恳切。
段秀实略一思索,点头道:“烦请贵军护卫我部后方。”
窦屋磨面色一红,他明白段秀实对拔汗那军的实力没有信心。
但拔汗那军的战绩确实不堪,窦屋磨也无法辩驳。他默默拱手致谢,率队跟在安西轻骑兵队后。
围攻安西军营西门的呼罗珊骑兵正发愁如何攻破敌人的防线时,却听到南边马蹄隆隆。
“唐军出来了!”呼罗珊骑兵见状大喜,和攻城拔寨相比,他们还是更习惯野战厮杀。
在千夫长们的指挥下,三千呼罗珊骑兵以百人队为单位,排成三十个横队,准备与唐军骑兵对冲。
六千多名粟特轻骑兵和葛逻禄骑兵则紧随其后,负责护卫后方和扩大战果。
“哼!队列还算齐整!”席元庆戴上玄色面甲,冷笑道:“骑兵对冲,安西玄甲铁骑从不畏惧!”
在他身后,组成楔形攻击阵的安西重骑兵战意高昂!
在他眼前,手持短矛的呼罗珊骑兵杀气腾腾!
星光的辉映下,东西两大帝国的最强骑兵,纵马奔驰,相向而行。他们都将用此次对冲,捍卫自身的荣耀!
大食马冲刺如风,第一排呼罗珊骑兵借助马速,远远投出短矛,拉开骑兵对冲的序幕。
短矛在空中画出纷乱的弧线,带着点点寒光向纵马飞驰的安西重骑兵刺来。
安西重骑兵盯着短矛的轨迹,举槊防御。对战双方的马速都已达到极致,短矛自身的速度再叠加双方的马速,冲劲足以破甲。
一柄短矛又急又快,朝席元庆坐骑的头部扎来。他马槊一抖,挑开了短矛。
有些重骑兵则没有如此幸运,他们尽力防御,却仍被短矛刺中身体或扎伤战马,滚落马下,生死难料。
呼罗珊骑兵的短矛刚落入安西重骑兵之中,轻骑兵阵列之中,段秀实横刀一挥,数千支羽箭腾空而起,向呼罗珊骑兵扑去。
呼罗珊骑兵举盾应对,无奈羽箭太多太密。转瞬之间,前五个横排的呼罗珊骑兵就死伤过半。
葛逻禄骑兵和粟特轻骑兵在安西轻骑兵发威之时,也举弓射击。无奈他们的骑弓质量稍逊,根本伤不到安西轻骑兵。
羽箭落在重骑兵的铠甲上,如同雨点一般滑落,基本毫无杀伤力。
双方刚用远程武器交锋两个回合,安西重骑兵和呼罗珊骑兵就如两块带着火焰和巨响的陨石,恶狠狠地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