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个伙计就道:“这不现成的吗?”
我一愣:“他?他是二叔的人,怎么可能给咱们当向导?”
胡子呵呵一笑:“这你就甭管了,你出去等着,给我二十分钟,把握儿搞定。”
我点了点头,但是看他那**的表情,不禁有点儿担心:“你丫不是真想爆他菊花吧?”
“靠,就他?凭爷这杆岳家枪,一枪就能要了他的小命,你放心吧,爷虽然玩世不恭,但还没变态到男女不分的地步。”
我半信半疑地走了出去,心里祈祷胡子可千万别真那么干,否则要是给这伙计到二叔那告我一状,我真没脸在东北虎混了,人家混东北虎都有个名号,什么关家五虎,什么铁砂嘴的,我倒好,弄不好得个菊花哥的黑名,那岂不郁闷死?以后还怎么跟阿秋搭讪?
忐忑地在外面等了二十多分钟,胡子终于出来了,后面阿邦走一步推一把,把那伙计给推了出来。
伙计被反绑着手,脸色涨红,没精打采的,看上去有些肾虚。
我心里一惊,忙问胡子:“你们没把他怎么样吧?”
胡子嘿嘿一笑,没出声。旁边的阿邦把话接了过去:“放心吧老板,胡爷就是给他放了几遍辘辘头,这小子扛到第三次就答应了。”
辘辘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个字,就问胡子怎么回事,胡子说那是他小时候在东北跟几个玩伴儿学的小把戏,没什么。
我也没多问,进山心急,就赶紧催着他们收拾行李进山了。
(辘轳,是一种手摇式打水的装置,十几年前的农村井边很多见。放辘辘头,据胡子说是东北偏远地区一些小朋友的玩法,其过程确实有些不人道,我这里不方便详细讲解,有好奇的人可以找人打探一下。多说一句,胡子想出来的办法,绝对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办法。)
就这样,我们深夜冒雨进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得十分艰难,伙计几次都想逃走,一听到胡子喊“放辘辘头喽”,立即灰头土脸地回来,一路上哭丧着脸,别提有多郁闷了。
我还真是低估了冒雨进山的难度,不要说路比平时难走,就光山洪就够我们受的了。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没有溪水,但是大雨之后,到处都是湍急的小型山洪,每遇到这些地方,我们不是原地等候,就是绕道而行,一来二去,粮食和水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为了节省粮食和水,我们只好把每日三餐缩减到一天一顿,为了补充体力,只好采些野果充饥,这期间伙计再也没有逃跑,用胡子的话说,他现在这样子,再放一次辘辘头,肯定歇菜。
伙计整天闷不出声地带路,几次都我想跟他聊几句问问他的名字,但是他一见到我就气呼呼的,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看样子他这辈子算是记住我了。
第九天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蛤蟆岭,凭借记忆,我们顺着陡坡爬上了最高的山脊,这天的大雨也终于停了,清新的空气让我精神一震,很快,胡子指着山脊下面的密林道:“看,那里有个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