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一瞪眼:“我靠,你们能不能讲点儿道德?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吗?爷我人虽然年轻,怎么说也在倒斗界摸爬滚打二十来年了,在你们面前算前辈了吧?”
雷子噗嗤一笑:“我说胡前辈,咱这儿都民主社会了,不兴谁岁数大谁就说了就算,您老就服从组织安排得了。”
闲话少说,胡子一个人拗不过我们,只好骂骂咧咧地同意殿后,商议已定,小刀立即打头下去,我紧随其后,雷子第三,胡子殿后。
下到二十几米的时候,我抬头一看,已经完全看不到岩洞的穹顶了,偌大一个巨型地洞之中,只有四支矿灯光线来回扫视,那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仿佛整个世界就剩下了我们四个人,强烈的孤独感涌上心头,此刻我也给古墓这种东西下了一个新的定义,它,绝非代表着死亡。
五十米的时候,小刀双腿夹住绳子,把另一段绳子的登山镐敲进石壁,这种动作看似简单,实际做起来一般人绝对办不到,单拿用双腿夹住绳子来说,难度比平时大很多倍,因为时下小刀穿的是光滑的潜水服,隔着潜水服还能紧紧地把自己夹在绳子上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没有到达一定程度的人,绝对办不到。
这一区域就是我刚才看到的壁画区域,其实那些色彩斑斓的东西并不是壁画,而是颜色各异的岩层断代,我估计这里肯定发生过地质运动,不然不会出现这么复杂的岩层纹路。
又下了三十多米,眼看离那些铁链一步步拉近,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不适,抓着绳索下降这种技术活,绝对不像我们电影里看到的那么爽,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双手来承受,确切的说是十指来承受,时间一长,我的十根手指已经出现了麻木感,这让我有些害怕,一旦手指出现一秒钟的麻痹,整个人立即就会坠入深渊。
不光是我,胡子更加痛苦,他那魁梧的身材就像北极熊一样,体重和手指的承受能力相差太悬殊,他能坚持到现在也真是奇迹。后来这家伙实在太痛苦了,开始骂骂咧咧地唠叨:“妈的能不能快点儿?我说我打前锋你们都不同意,都说小刀比我靠谱,这下好,他靠谱是靠谱,等爷坚持不住掉下去,非得把你们也砸下去给爷陪葬。”
伴随着胡子的唠叨,我们终于踩到了铁链上,走进了才看清,那铁链比我们想象得要粗的多,所有铁链以一种不规则的放射状插入四周的石壁,粗略一数竟然有数百条之多,每条铁链都是青铜的,生了厚厚的一层绿锈,看粗细,几乎每条都有大腿那么粗,这让我有些咋舌,看来这么粗的青铜锁链是没法利用了。
青铜链由于刚刚被水泡过,加上铜锈的不稳定性,表面非常滑,不过抱在这么粗的青铜链上趴着,总比抓着拇指细的绳子舒服,只是一休息过来,手指的疲劳开始转为剧痛,感觉就像做针灸一样,又痛又嘛,几乎都失去了知觉。
小刀单手打亮一颗冷烟火照向四周,发现所有青铜链并不是固定在石壁上的,每一条青铜链一端的石壁上都有个半人高的大洞,青铜链深入洞内,消失在黑暗之中。
“看来这些青铜链就是玉门机关的传动部。”胡子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还不忘卖弄:“看这青铜的锻造工艺,恐怕秦汉时期都没这么牛逼,这墓主人如果真的是西王母和东木公,应该比秦汉时期要早,这就有点儿奇怪了,妈的管不了这些了,虽然这次下地不他娘的走运,不过总算没白来。”
“我靠,胡子你拉我一把,怎么你们抱着的铁链都那么粗,我这个就比小鸡还细呢?”这时我就看到,雷子正抓着一根手臂那么粗的青铜链,努力地想爬到我们这边来,我有点儿纳闷,这里的青铜链清一色的都是大腿那么粗,怎么就他那一根那么细?难道是古人也喜欢偷工减料?
胡子哈哈一笑:“你瞧瞧,这叫物以类聚,哈哈。”雷子听出了胡子骂他,回骂道:“狗日的你才是小鸡呢,咦,这是什么?”雷子骂到一半,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招呼着我们,自己就往那根细青铜链一端的洞口爬去。
我怕他出现危险,忙跟了过去,小刀和胡子也凑了过来。
雷子爬到洞口,指着细青铜链上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道:“你们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们凑上去一看,发现那竟是一块系在锁链上的黑布,我切了一声就道:“靠,我以为什么呢,不就一块布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胡子一摆手就道:“不对,你没发现这块布有什么特别吗?”说着,扯了一下我身上的潜水服。
我突然心里一震,仔细去看那块布料,它的材质,竟然跟我们身上穿的潜水服一摸一样,也就是说,这块布是我老爹他们留下的!不错,布条是系在锁链上的,就说明它不是不小心被刮掉的而是有人故意系在上面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和我们推测的一样,老爹遇到了麻烦,这块布,是留给我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