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叶途飞有些坐不住了,他迫切地希望能立即见到彭友明。
也该是叶途飞的运气,想见到彭友明的念头刚一产生,山下敬吾便露面了。
山下敬吾的情绪看上去非常好,昨晚上叶途飞多次拒绝他的负面情绪已经消散而尽,他将叶途飞叫到了院子中,不无得意地笑道:“叶桑,今天你不可能再拒绝我了,喏,这是影佐先生的密令,他认为你在审讯共产党的技巧上很有一套,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还有,我的战果又扩大了,哈哈,这一次,我抓到的可是个小美人啊!”
叶途飞的眼前倏然闪现出了欧阳雪萍的模样来。
山下敬吾顾不上观察叶途飞的表情变化,桀桀怪笑着继续他的显摆:“你知道吗?我策反他们共产党的一名高官,哈哈,有他做内应,想抓谁就抓谁啊!”
如果共产党的队伍中不出现叛徒,那么彭友明被捕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这一点,叶途飞早有断定。只是这个叛徒到底掌握了彭友明这个组织多少信息,叶途飞还没有多大的把握。现在,山下敬吾如此夸大,叶途飞反而放下心来。
若是真如山下敬吾所说,他想抓谁就抓谁,那么他还会闲在这儿骚扰叶途飞吗?
很显然,山下敬吾的用意是扰乱叶途飞的心智,然后从叶途飞和彭友明见面的机会中寻求到破绽,以图扩大战果。
“好吧,既然影佐先生下了命令,我叶某也只好破个例,就跟你一块去见见那个共产党吧!”
山下敬吾为汪兴师等人安排的院子就在宪兵队驻地的旁边,而彭友明的关押地点则在宪兵队的地下牢狱中,二者相距甚近,不过十分钟而已,叶途飞便见到了彭友明。
彭友明显然是经受过了酷刑,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衣衫早已是破碎不堪,露出来的肌肤全都印上了伤痕。
山下敬吾将叶途飞带进了彭友明的牢房中,干咳了两声,道:“叶桑,委屈你了,宪兵队太拥挤了,除了刑罚室,实在安排不过来审讯室。我想,叶桑是不希望对老朋友动粗刑的,那就只好在牢房里谈话了。”
叶途飞捡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站住了,皱了皱眉头,道:“山下君,我倒是无所谓,只是麻烦你还要陪在这儿,叶某实在是抱歉哦!”
山下敬吾又是一阵桀桀怪笑:“谁说我要陪在这儿了?你们老朋友见面,一定会有好多话要说的,我是一个外人,参与进来会很不方便的。叶桑,彭桑,对不起了,我先告辞了。”
临出去之前,山下敬吾指了指牢房铁门旁的一个铃铛:“叶桑,你跟老朋友见完面后可以摇动这个铃铛,自然会有人带你出去。”
山下敬吾说完,果真摇晃着脑袋出去了,只留下了叶途飞和彭友明二人。
叶途飞不敢相信山下敬吾竟然会让他和彭友明单独见面相谈,可是仔细检查了这间牢房,出了彭友明再无其他犯人,而整座牢房中,也没有发现任何监听设备。
“山下敬吾的用心你还不明白么?”彭友明气息微弱,但说话尚还清楚,“他给了我们这次机会,想的就是让你接受我的指令,然后顺藤摸瓜,获取更大的成果。”
叶途飞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身上拿出了一包熟识来:“老彭,这些日子没少受罪啊,来,我给你带了点吃的,你先补一补身子,我会想办法把你救出去的。”
彭友明接过那包熟食,放在鼻子下深吸了口气,叹道:“真香啊!”说着,便打开了纸包,狼吞虎咽起来。
叶途飞稍有安心。能有这副吃相,就说明彭友明的身体还未被摧残垮掉,只要能撑住,他一定会想到办法搭救彭友明出来。
彭友明三五下将那包熟食吃了个一干二净,又喝了些水,精神头比刚才明显好多了。
“叶老弟,你不该来的。”彭友明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肩负的重任事关国家和民族的命运,怎么能为救我一个人而受到影响呢?”
叶途飞苦笑了下,彭友明的重托对他来说已经是一项毫无意义的任务了,他的记忆已然恢复,那么这场战争的走向和结局他已经可以做出定论,只是,该如何告知彭友明呢?
把原委如实相告?只怕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叶途飞疯了。
隐瞒穿越之事,只告诉这场战争的走向和结果?只怕彭友明会认为这是他叶途飞的主观臆断,毕竟小日本把战争扩大的时间还在一年之后,现在就说,说的越清楚,越是没人会相信。
叶途飞只能含混地安慰了彭友明:“你托付给我的事情我不会忘记,也一定能做好,但是你老彭的性命我也必须挽救,不然,我没脸去见那些老朋友老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