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我的错,始终都没能看好你们。”
清冽的嗓音有些沙哑,听得人心疼。看见若沫黯淡灰白的脸色,当中的惭愧之色旁人又怎么看不出来?如今看在眼里,花琪只是觉得心疼,为人仆为人婢,真正是将它们放在心上的,就只有她们的王妃了。
花琪嘴上说不了精深厚重的话来,如今对着若沫也只能是尽力想法子舒缓两人之间紧绷阴沉的气息。轻轻拍了若沫的手背,终于再扬起一抹舒心的笑。
“王妃你就别忧心过度了,说不定花秀姐姐好着呢。”笑着说完之后,对着脸色甚差的若沫,想起一事,花琪便再而说道,“其实,花琪离开王府前一天便没再见着花秀姐姐了。”
没见着,就有可能不在王府上。
果然是直到花琪说了这话后,才看见若沫青白的脸上稍稍来了些精神。就是在花琪说完后那似乎是看见了一丝希望,若沫眸光微微涌动,抑制住情绪到最后只管是讷讷问着花琪,“果真?”
对着若沫,花琪不住地点头,“是了是了花秀姐姐指不定就出了王府,王妃就莫要忧思过度了,这姑且算得是个好消息。”
说完全放心那都是骗人的,实际心底还是没底的。但离开王府前一日,花琪也确实是没见过花秀。浅浅笑过后,花琪便眸眼低垂,安静盯着自己的手指,如今这样心里有个念想总比现在空悲伤要好。
深夜的空气十分凉,到了沉默不语的两人之间生出了一分凝重出来。其实花琪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呢?如今空想却也是无用的。头轻轻靠在床沿边儿上,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若沫终浅浅叹出一句话,“但愿花秀如今平安无事。”
黑夜笼罩的皇宫,琉璃瓦上黑压压的一片,夜深人静时四壁孤寂迎面而来不透一丝声响,寝宫一处恰时传来深井滴水细微的声响,清晰在耳却又不胜冰寒。
在皇宫偏角一隅,在凝重的夜色中,一道英挺的人影隐隐可见。皓白长衣如月华盈动,对着墙角那阴暗处,如刻的眉目间永远存着不犯人难那清贵的儒雅。
“此来几番周折,路上多有照应不周之处,姑娘身子可有大碍?”听着分明是带着歉意的话,可平和的语气却如四月清风,就连同面上那丝清笑都是平易近人的淡然。
墙角处的黑影完全掩饰住了女子的身影,清丽的面容隔着朦胧的光线只能看出一个大概轮廓出来,只道女子的相貌是好的。抬眼看着霍煜天,那双清亮的眸子微微闪着微光,夹在当中的不知是感激,还是别的。
只是她并不大敢看着他太久,随后便再低下头,语气尽其的维诺卑微。“多谢太子关怀,托太子洪福,这一趟进宫来,民女一身并无病痛。”
虽说这一趟她是蒙住头脸被人送进宫里,但知道此来实属他无奈之举,光想着命她前来的人是他,心中便再无任何一点的埋怨和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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