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容显定定看着苏向晚:“你倒是说说,本王能将她如何?”
苏向晚听着,竟听出了几分自嘲的意味。
他眼角微挑,慢慢补了一句:“你放心,她还没死,不过快了。”
她卡在心头上那口气,忽然就散了。
“这本来就是你我之间的事,若是涉及到旁人,你也只管冲着我来,对无辜之人下手,又算怎么回事?”
赵容显凉凉地看着她,“怪就怪你谎话连篇。”
苏向晚真的气笑了。
现在他心里就是认定她在撒谎,所以根本连查都不愿意查。
有时候人不能太冲动,苏向晚这一下没想开,钻了牛角尖,当即恨声道:“我苏向晚敢做敢认,我若骗你,我不会否认,但我没说谎,就绝对不会承认,是我看到的螃蟹,也是我找上的郝美人,也是我让她找的赵颖和,若非如此,我何至于折返回去,困在郝美人的房里,被你一把火给逼了出来。”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有些奇怪,苏向晚感觉不出来是什么意味。
“为什么要折返回来?”他问道。
苏向晚给自己扇了扇风,想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信,但好歹你我相识一场,有人要害你,我总不可能不管。”
他敛下眉来,看着自己包扎的手,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大几率是不信的。
苏向晚觉得自己真是太难了。
说假话也不行,说真话也不行。
“这个叫木槿的,出身听风阁,你如此重视她,是因为她帮了你很多?”
“是,她帮了我很多,如果不是听风阁,我早就被赵庆儿暗害了。”
苏向晚急着想说清楚,就把薛行的事挑挑拣拣,也大概说了一下。
这些事情都没有什么瞒着的必要。
听风阁已经关了,薛行行踪不明,只剩下木槿跟着她。
她答应过薛行,要看好木槿,给她一个前程。
赵容显点了点头,“原来是听风阁。”
从苏府离开之后,不仅有魏府帮她,还有听风阁的人在帮她。
这便解释得通了。
他慢慢地又问:“那你同陆君庭,又是如何回事?”
苏向晚扶了扶额头,“能有什么事,我在广陵,他在京城,君子之交,坦荡往来,我落了难,他想办法帮我,救我,这不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吗?”
赵容显眸色动了动,“所以你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没有!”她斩钉截铁地应道,“我真的没骗你,那天晚上他会让木槿来救我,那是因为我早就跟木槿说好了。”
这话才说完,苏向晚才觉得这一问一答,似乎完全偏离了主题。
他们明明正正经经地在讨论生辰宴那天螃蟹的事,为什么最后说到陆君庭的事情上来。
“本王问完了。”他慢慢道。
苏向晚说着说着,觉得有些变味。
明明正正经经地在说螃蟹和郝美人的事,怎么最后又说到听风阁和陆君庭了。
她猛地意会回来,瞪大眼睛看着赵容显:“你诓我?”
他在用激将法,先是借着郝美人的事,故意激怒她,然后又用木槿的事打击她的心神。
苏向晚无形之中被他牵着鼻子走,就这么一句一句老老实实地招了。
“若不如此,你怎会对本王说真话。”
赵容显出了声,能听出他的语气跟来时完全不同。
那种压抑感也感觉不到了。
苏向晚现在就是很后悔很后悔。
刚才还说他是智商在线的大反派……
果不其然,赵容显这种人心思缜密到令人发指。
他不会让情绪驾驭理智太久,进而影响他的行事和判断。
换句话说,正常人在误会和愤怒之中,在那一瞬间,想的大抵是我要掐死你,气头上说的话,基本都是怎么解气怎么来,全然不会估计后果。
赵容显在误会和愤怒之中的时候,他还能分出一点心思来平稳自己的愤怒,进而再仔细盘算着,把困扰他的误会弄清楚。
误会没了,愤怒和不理智,也就不会存在了。
他在包扎伤口的那会冷静下来,而后就决定开始算计,套她的话。
真是……
大意失荆州啊。
她叹了口气,很无奈:“好吧,你赢了,全部的事情就是如此,这里头的细节无谓多说,但东拼西凑,你也能想出来是怎么回事。”
可能因为是男二,所以他的画风不一样吧。
电视剧的男主要是能像他这样子,中间十几集你误会我,我误会你,我气你,你气我兜兜转转的情节可以砍掉十几集。
就是因为男二没有这么多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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