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带你去郊区别院,我们在那里碰上赵容显和我大哥?”
“记得。”
她还在背后说赵容显坏话被听见了。
“那天赵容显还说要拔了我的舌头。”顾婉小心眼地笑了一下,“我可都记着呢,我那时候就说他这个人,又刻薄又讨厌,鬼都不会喜欢他,有他哭的时候。”
她那天就想,她要擦亮了眼睛,等着看赵容显有一天哭都哭不出来的样子。
那时候只是气话。
没想到有生之年,真让她等到了。
顾婉是很乐于看到赵容显吃瘪的。
从陆君庭的事情里,她也看开了,有时候不是你喜欢一个人,就必须要求那个人要喜欢你。
赵容显也同理,她支持苏向晚。
苏向晚不喜欢他,就不喜欢,就算他是豫王,他也不能勉强。
当然以后如果赵容显真的表现好,对苏向晚好,顾婉可能也会改变想法,不过这会她还是幸灾乐祸的感觉更多。
这么多年来,被赵容显压一头敢怒不敢言的怨气,终于能舒出去了。
苏向晚笑顾婉太天真:“你太看低他了,他怎么可能会哭呢?”
没人喜欢赵容显,他也不会哭的。
该哭的是被赵容显喜欢上的人。
两人欢快地剪了一个下午的纸,顾婉被顾夫人拘于后院里剪纸的那一点郁闷,一下子都灰飞烟灭了。
她送苏向晚走的时候,还很高兴地邀约道:“等过年的时候,京城里会很热闹,我们到时候再一块出去玩。”
苏向晚也寻思着,这应该是最后一段太平日子了,也欣然应允。
从顺昌侯府离开的时候,天色雾蒙蒙地灰暗下来,其实才到未时。
“感觉又要下雪了。”苏向晚看了看天道。
红玉早已经在马车里备好了一应物事,马车里十分暖和。
苏向晚坐定之后,捧着小暖炉在怀里,挑开帘子看了看外头洋溢了喜气的行人。
冬至的到来,让大家兴致格外的高。
连这让人不太舒服的天气也忽略了。
她正要放下帘子,却见不远处停了一辆宝蓝色帷帐的马车。
马车样子其实并不显眼,但苏向晚会留意到它是因为,她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这辆马车。
她历来就警惕成性,别说这个特殊时刻,她出入都对周围的事物格外留心。
同样的马车,这样巧合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只怕不得不防。
苏向晚回了马车,对帘子外头乔扮成车夫的元思道:“右上方有一辆马车,我觉得有异。”
元思压低了帽子,轻声回道:“我知道了。”
她捧着小暖炉,神色凝肃起来。
元思慢慢策动了马车,不知道往哪里走着。
红玉很紧张。
先前有一次苏向晚出事,翠玉被吓走了半条性命,如今她亲身感受,才知道个中惊险。
就现在这一瞬间,她觉得心跳得飞快,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苏向晚轻轻地抓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有元思在,没事的。”
红玉鼻子微酸,声音就有点哽咽。
她想了想,还是道:“小姐,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以为我挑拨你跟大小姐的姐妹关系,原本我还在找合适的时机,但我怕出事……那天那个簪子不是我摔断的,那天大小姐的大丫鬟晴云故意来守着我,要抢我手上的簪子,一来二去之间……”
她话未说完,马车一个飞速转弯,将她整个人往旁边甩去。
红玉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撞上了马车的墙壁,痛得她惊呼一声。
苏向晚还好些,她有了准备,是以及时地扶好了,只是稍微地倾倒了一下。
红玉缓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苏向晚。
苏向晚很快就道:“我大姐的事我早已知晓,此事不是你的过错,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红玉不知道是该先担忧此刻的处境,还是先惊讶苏向晚的话。
“先理好眼前的事,回府再说。”她很快又道。
马车在急速的转弯之后,慢慢停了下来。
苏向晚感觉到,马车这时候停在一个不见云日的角落里。
车厢里瞬间就昏暗了下来。
她挑开帘子,元思不见人影,一墙之隔的巷子里,有马车急促停下来的声音。
看来元思成功地把人引进来了。
苏向晚坐回马车里等消息。
能这样就被元思引诱住的人,不会是赵庆儿的人。
她的势力更强大,顾忌更多,不会这样光天白日在明面上对她出手。
赵庆儿这个人把前程荣耀和声望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她不会大意做出露出让人抓住把柄的事。
不多时,元思去而复返。
他对苏向晚道:“人抓住了。”
苏向晚下了马车,问他:“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