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说三从四德,谁能背弃自己的家族做自己,没有家族的人没有根,他就什么都不是。
“苏府给了我庇佑,给了我锦衣玉食,这些我应该选择报答,没有问题,但不是他们糟践利用我的理由,我先是我自己,其后才是苏府女。”
更何况她对苏府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
她亲情淡薄,心性自私,可以说除了苏远黛,整个苏府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我听你这么说,你好似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陆君庭从那股惊愕之中出来,心跳得飞快。
他总觉得自己在跟随苏向晚的脚步,在大梁的洪流之中,做一只逆流向上的孤舟。
这孤舟会不会沉没人知道,说不定最后的结局也是淹没在滚滚水流之中,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甚至都无人知晓。
可少年碌碌,难道他就甘于这样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吗?
他自己知道,心里是不愿意的。
年少成名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也有远大的鸿鹄志向,想要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脚,幼时跟赵昌陵同窗为伴,心里也是一腔热血。
只是被消磨在了权利的争斗和现实的残酷之中。
他以前想要做个闪闪发光的人,现在才发现,自己心里有光,自己就是光亮的。
不是做给别人看的。
“首先要有生存立足的能力,要有生存立足的地方,我要建工坊,能卖东西赚钱,但也能培养人,人有了一技之长,有了庇佑的地方,怎么样都能活着,而当女子一个人也有能力好好活着成为一种常态之后,至少可以稍微改变一下现状,潜移默化多年的影响之后,说不定女子出来做工,也成为了常态,说句实话,我不否认男子有更多女子没有的优势,但有好多事,男人可不一定做的比女人好。”
“我怎么觉得你是天方夜谭呢?”
苏向晚叹了口气,“是吧,我也觉得很难,毕竟我现在自己都没过好。”
“但是可以试试,我也可以跟你一块做。”陆君庭对她笑了笑。
苏向晚看着他,突然也笑了。
跟着她做这些未知的事,通向未知的未来。
果然是有人会这么傻的。
如果以后,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
她说不定还可以跟陆君庭搭个伴过日子。
毕竟在这个时代啊,要找个能理解她,并且能跟她盲目疯的人,真的太难了。
门在这个时候,忽然就开了。
一阵寒气袭进来,魏雅宁穿着厚重的斗篷,慢慢地掀下了帽子。
“等久了吧,外头人太多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望进来,下半句话,就湮灭在了喉咙之中。
房中苏向晚和陆君庭面对而坐,正在喝茶,看起来气氛还挺融洽。
“宸安王世子?”她脸色很快就板了下来。
看见他的确不是什么高兴的事。
“魏大小姐来啦。”陆君庭今日那把扇子也不知道丢哪了,没法风度翩翩地一甩扇子打个风流倜傥的招呼,只是一手撑着头,微微一偏,朝她露出一个俊俏非常的笑容来。
苏向晚默默地扶了扶额头。
魏雅宁果然很是嫌弃地皱了一下眉。
“我跟晚晚每次在听风阁,都能遇见世子,倒还真巧。”魏雅宁声音很冷淡:“世子可是快要有家室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叨扰晚晚,于礼数不合吧!”
陆君庭站了起来,负着手朝魏雅宁走过去:“我说我真是凑巧碰上了,就恰好跟我那个未过门妻子的妹妹打个招呼,这不过分吧?”
魏雅宁让开路来:“那打完招呼,世子可以走了。”
陆君庭回头看了一眼苏向晚,而后笑道:“那我走啦。”
苏向晚在魏雅宁的注视下,客气道:“世子慢走。”
陆君庭摆摆手,大步朝外头走了。
房门关上,把外头的一切喧嚣吵杂都隔绝开来。
魏雅宁面色不善地在桌前坐下,“他到底同你大姐定了婚,你同他私下碰面,他倒是没什么,只是多了几句风流的谈资,倒是可怜你要被他累坏了名声,往后看见他,该躲还是躲着的好。”
苏向晚心想在魏雅宁心里她应该是一尘不染的傻白甜。
所以魏雅宁才会一直固执地觉得是陆君庭一直在缠着她,一心想的也是怕她名声遭累。
她很乖巧地就应了:“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陆君庭和苏远黛这个婚事。
是该尽快解决了,拖得越久越不利。
魏雅宁同她说了听风阁今日活动的一些事宜,又寒暄问候了几句,最后终于道:“其实我找你来,是有东西要给你。”
她说完,让芳草抱着一个小盒子走了上来。
那个小盒子捂得严严实实,乍眼看还以为是食盒,这样重重地被绒布包裹着,更显得神秘又庄重。
魏雅宁接过那个红木盒子,目光沉了沉,而后在苏向晚面前打开来。
苏向晚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目光一颤。
“这是……”
“这是我母亲给你的东西,正确来说,这些其实都是你母亲的,我拿给你,也是祖父默许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