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禀报给王爷,你也要看王爷愿不愿意听我说!”
所以……
他没说?
苏向晚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误区。
这么想起来,她问顾砚的时候,顾砚也没有肯定地回答,只是说“不奇怪……”
要套顾砚的话太容易了,如果真是元思去报的信,他不会说“不奇怪”,哪怕不正面回应,也会是默认的态度。
他那样回答,恰恰证明他也不知道赵容显的消息,是不是元思报给他的。
“那赵容显是怎么知道的?”苏向晚惊讶地看向元思。
元思语气冷冷的,似乎竖起一层冰冷坚硬的屏障来,“王爷手上能人无数,他要掌握你的消息,有何难的?”
也是。
是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哪怕不用元思当眼线,赵容显也能轻而易举地掌握她的动向。
她有些抱歉地开口:“对不起啊,我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了,是我误会了,真对不起……”
元思反倒被她这句话砸愣了。
他面色复杂了几瞬,语气也变得古怪起来:“你是主子,没必要道歉。”
“哪来的道理?”苏向晚笑了笑,转念一想,他原本是赵容显的亲卫,那也就不奇怪了。
“当主子就得有当主子的威严,也要有些骨气,随随便便地道歉,不觉得丢脸吗?”元思忍不住教训她。
他见过多的是死不认错的人,把面子看得大过天的人。
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做错了就要认,挨打就要站着,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得到的却很少,因为在低头的时候,总会觉得自己输了面子,也失了尊严。
“赵容显教你的?”苏向晚颇不赞同地挑了挑眉,“我不知你从前如何,但在我这里不是这个道理。”
“跟王爷没关系。”是他自己这么觉得。
“那你随随便便地受了冤枉,不觉得委屈吗?”苏向晚舒了一口气出来,“就一句道歉的事,我心里舒服了,你心里也舒服了,哪来那么多道理。”
元思跟不上她的思路,她说的话,同他过去十多年来意识到并且坚持认知的东西,全部都不一样。
死士哪里会有冤枉和委屈?
死士哪有资格要一个心里舒服?
“哎……我到底是为什么三更半夜不睡觉要在这里跟你谈人生道理?”苏向晚无比郁结地叹出一口长长的气来。
等哪天有空了,她写一本心灵鸡汤给元思洗洗脑。
发现元思并没有背叛她去报信,其实苏向晚挺高兴的,她心里舒畅不少,也起身准备回屋里去睡觉。
元思毫无睡意地追上来:“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睡不着。”
“说了你也帮不上忙。”苏向晚懒得说了。
不过元思并没有死心,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
她停下脚步,缓了缓口气出声道:“我要对付聂氏,但眼下被你家王爷牵制住了,你能帮忙吗?”
元思静了一下,没有回答。
苏向晚原本也不抱什么希望,他没有给赵容显偷偷去报信,没有背叛就很不容易了,不能指望他太多。
不料她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元思说了一句:“能。”
苏向晚正要开口,元思又道:“如果你信任我,可同我商量,我帮你想法子。”
???
“……”苏向晚不确定地开口,“你确定?”
元思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女主光环,诚不欺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