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先动手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有服务意识之后,再去跟他们谈。”
顿了顿,他说,“二哥,明天你就去一趟,其他的都不用说也不用管,直接拿单据去取钱。这回,他们是应该长记性了的。”
李家华皱眉说,“老三,我感觉还是很难办。我打听过了,领白条的,目前就我们家,其他人都能拿到钱。他们说不是同一批的,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八成是故意刁难咱们。”
“唉,连咱们这些人去一个小小的国营制糖厂办个事都这么难,可想而知普通老百姓那得做遭罪。”李路感叹着,和李家华一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李家华坐下来点烟抽了一口,说,“是啊,办个事太难了。奋远公司是合资企业,哪怕这样,办个什么证件走个什么手续,一样都是个费时费力的事情。时间成本人力成本等等等等,水涨船高,关键是你没得选。”
“是啊,我这些企业尚且如此,其他民营企业可想而知。”李路叹气道。
李家华说,“老三,福叔上京城去了,这事你知道不?”
“上京城?为什么?”李路很意外。
李家华说,“他要成立个建筑材料公司,手续跑不下来,说是没那个政策支持,挂靠乡镇他又不愿意。他一发狠,就跑京城去讨说法去了。”
李路顿时乐了,说,“还有这事。”
“说起来和咱们也有关系。”李家华说,“自从咱们的建筑材料厂办起来之后,无论是品种还是产品质量,都完全的超过了那些砖窑。福叔的三家砖窑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差,也就像学着咱们的样子来办成企业,搞机械化。”
李路摇了摇头说,“我给过他机会,是他没有珍惜。不适应新的变化就会被现实淘汰,这是市场规律。国营经济为主,多种经济模式为辅,这是定下来的政策,怎么说没有政策支持。”
李家华说道,“说是那么说,但是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红星厂的情况是很特殊的,没有复制的可能。奋远公司又是合资企业,政府在这方面胆子很大。你看,国光建筑材料厂还不是挂在红星厂下面的。除此之外,几乎所有的私营工厂都是挂靠在乡镇下面的,名义上还是集体所有制。”
对此,李路是相信的,熟悉而陌生的环境,只是这一代人所处的环境比后人想象中的还要艰难许多。
红星厂两笔军火贸易总价值七八个亿美元,比去年的国家外汇储备都要多一倍。这样体量的交易,也仅仅是给你盖章的时候利索点,该走的程序一个不落。这还是背后有新光明厂和振兴公司作为支撑的情况。
需要注意到的是,红星厂是陆港市府重点关注扶持的第一家私营企业。有这么一层光环加持,才有顺风顺水的局面。这也让李路对实际的经商环境缺乏全面的了解,以至于认为这个时空的环境更加宽松一些。
实则不然。
“西河制糖厂那边的事情还是要管一管的,你和周秘书的沟通也比较多,找个时间向他反映反映情况。老百姓辛辛苦苦一年下来,绝对不能轻易的一张白条打发掉,那会闹出人命来的。”李路沉声说道。
李家华说道,“好,我找周秘书反映反映情况。白条一旦横行,老百姓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咱们陆港,有一多半的老百姓是种甘蔗的。一年到头拿不到钱,真的要饿死人。”
正要说话,李路就听见外面传来很急的脚步声,像是李耀华的脚步。
果然,李耀华手里领着公文包走了进来,抬眼看到李路,就说,“老三,正准备找你。”
一看李耀华这表情,李路就知道事情可能出问题了。
“大哥,具体情况说一说,别急。”李路说道。
李家华去倒了一杯水过来。
李耀华眉头紧锁着摇头说道,“很奇怪,我带起了资料去经贸局,他们还是不给盖章。我是法人代表,咱们红星厂的各种法律手续也都齐全。前面和东芝公司的合同也没有问题,怎么这一次就不行了?”
“他们怎么说?”李家华问道。
“说让去户籍所在的公安局开个证明材料,证明我是我,什么他-妈-的乱七八糟的。”李耀华难得的爆了粗口,“就是个证明我身份真实性的材料。有那么多材料在,多此一举,这不是瞎扯淡呢吗!”
他们看向李路,却发现李路在沉思。
李路隐约感觉到,这件事并不是简单的被刁难,甚至可能和西河制糖厂针对性的白条存在关系。
“可能不是独立的一件事……”
李耀华和李家华顿时对视一眼——难不成是得罪谁了?
是谁有这般能耐让手握数亿美元外贸订单的红星厂都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