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滚落呜咽,道:“我都不在乎,我说这些,只是想说,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清河了,我们,也回不到从前了……”
说罢,没等沈砚修有丝毫回应,清河即转身离去,没有丝毫迟疑。
而落在她身后的沈砚修,却满面痛苦,却一句挽留的话都说不出来。
是,这么多事情发生过后,他们已经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们了,清河的心性变化如此之大,怪不得她,要怪,也只能怪沈砚修没有保护好她。
沈砚修内心巨大的沉痛与悔恨将自己压的沉重,他站在正殿的正中央,身影孤寂而单薄。
那是他这一生,最脆弱的样子。
谁也不知道清河与宋乔淑说了什么,只知道自从清河离开之后,原本还清醒着的宋乔淑却已然变得有些痴呆疯狂了,不管日后和喜再怎么折磨她,她也完全是任打任罚的样子。
和喜自然不满意她这个样子,如果这样,他所做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趣。他将这这件事自然告诉沈砚修,却得来沈砚修恹恹的回应。
“将她放了吧,别再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
和喜惊讶于他的反应,却又想起那日清河前来的情形,并不十分清楚,却也知道必然与之有关,无奈之下只能颔首应了。
宋乔淑自此终于解脱,和喜懂得分寸给宋乔淑叫了个嘴严的太医前来诊治,看到她这副痴痴颠颠的样子也不禁皱起眉头。
身体上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一般心理上的毛病,这个时代基本无药可解,太医只是给了个囫囵的答案,然后拿药材吊着,以防不测。
索性和喜也不太在意她,不可能上多少心思,找了专人去看顾着,只要她再不出什么乱子,就放着不管了。
而没有人知道,从偏殿出来的宋乔淑,那一瞬间,眼里蓦然闪现了清明。
宋乔淑被清河一番话说的自然恐惧上了心头。她想起从前的自己,她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时候,也有大家闺秀一般的温婉良善,可是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好像怪不得任何人……但是又一转想,想到这一路以来的记忆,想到宋枝瑶那张莫测而阴狠的脸,她就慢慢镇定下来了。
不能怪她,不怪她。
要怪,也怪宋枝瑶曾经那样用她心里的渴望蛊惑过她,从来都不是她自己主动走向这样的道路,只怪宋枝瑶。
而现在,对于清河,她只是步上了宋枝瑶的后程,做出了类似的事情罢了,终究怪不得她。
既然宋枝瑶能够心安理得的没有丝毫顾忌地残害别人,那么她为何要满心忧愁与恐惧?
她不能就这样下去,也绝对不甘心。
纵是她没有宋枝瑶那样可以有五皇子孟廉枫在背后支持,但是偌大皇宫,也不是没有她可以利用的人。
自清河走后,她就开始伪装自己,原本的目的只是想让沈砚修和和喜放下对自己的戒心,没想到沈砚修直接一句话就将自己给放了。她对这个结果不要太满意,所以就继续装傻充愣下去了。
装病期间,宋乔淑也不忘打听消息。在沈砚修寝宫内部是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到了,所以她得想办法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