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您在艺术上一向有造诣,现在难得有机会,你就指点一下我吧。"
宣芮淑面上依旧是笑,她走到画前,说道:"如果是一副好画,我怎么会连镜框都不准备?"
如此浅显的道理,让顾欣然的表情僵了僵,她隐约察觉到了宣芮淑的试探之意,但却依旧维持着面上的悉心请教的神态。
宣芮淑侧过脸,对她说道:"你知道,这幅画要怎么样,才是艺术么?"
这一点,顾欣然是真的不知道,她看看画,又看向宣芮淑:"伯母,要重新画么?"
宣芮淑掩唇一笑,说道:"哪里用那么麻烦。"
说着,她一把抓起桌上的水壶,随即对着那张画就泼了上去。
"啊!"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顾欣然没忍住尖叫了一声,随即就躲到了一边去。
宣芮淑就像是没看到她的动作一般,她拿着水壶,随意地在画上泼来泼去,把一副勉强能成为作品的画纸,给搞得乱七八糟。
放下水壶,她随意地擦着手,说道:"这样,是不是好多了呢?"
顾欣然抬眼看向还在滴水的画作,看着那五颜六色的颜料汇成一团,变成一副诡异至极的画作,心里升起了两个字。
疯子!
都说艺术家大部分都是疯子,宣芮淑现在的做法,还真是印证了这一点。
顾欣然心里头一次对这位升起了几分惧怕,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宣芮淑的举动,是她看不穿的。她不知道下一步宣芮淑会怎么做,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来试探自己,是不是,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用力地咬了一下下唇,顾欣然说道:"的确是好了许多,看上去,更有深度了。"
宣芮淑瞄她一眼,说道:"的确有深度了,不过,你还没懂。"
留下这一句,宣芮淑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衣服都弄脏了,去换掉吧。"
说着,她留下捉摸不透的顾欣然,自顾自就离开了。
顾欣然被女佣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见床上已经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便自己换了下来。
衣服的样式是传统的旗袍,旗袍这种衣服,若是尺寸有些许偏差,都会失去味道。
但是这一件旗袍却是合身之极,全然就是为她量身定做。
换上旗袍,顾欣然深吸了口气。
果不其然,宣芮淑早就料准自己会跟着来,所以才会提前准备,看来自己刚才的那番做法,完全是自作聪明了。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顾欣然原本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到了这里,都成了笑话。
顾欣然除了多提一个小心,也别无他法。
再对着宣芮淑,自己得多个心眼了,这女人,能嫁给付伟泽,固然是容貌出色,但是要不是有一番手段,又怎么可能会进得了付家的家门?想到这点,顾欣然清楚地发现了自己以前的轻视是有多么愚蠢,对着镜子,顾欣然深吸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宣芮淑还肯见她,那就是还有余地,接下来,她得打起精神来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