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炼金术

菲利普和仪器的分析，这个炼金术的术式是“硫酸池”，能在短时间内生成一片硫酸，在时间结束时，硫酸和硫酸所溶解之物都会被炼成阵所吸收。

    这不是什么高难度的术式，但凡稍微学过炼金术的初级阶段知识，都能使用这种术式。

    炼金术的痕迹之所以比魔法微弱很多，是因为炼金术所依靠的炼成阵，是不需要用魔力来构筑的，炼金术作为科学系的一门学问，在具备与魔法类似形式的同时，又不会消耗魔力，可以说是科学领域的魔法。

    从某种意义上讲，炼金术还真适合用于破坏犯罪现场和销毁作案证据。

    “炼金术的使用是需要原料的，不能像魔法那样仅靠魔力就能生成和使用，”菲利普朝四周探了探头，“他们有可能持有某种与硫酸相关的东西。”

    戴安娜双手合拢，抵在鼻尖处。

    “是从炼金术的实验室里把原料带出来了吗？”戴安娜思考着，“也许他们一开始就打算用硫酸来报复被害者。”

    “不如去实验室查一下？”菲利普建议。

    戴安娜摊手，“不是我不想，要进实验室的话得跟负责人拿钥匙，很遗憾，负责人早就下班回家了。”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菲利普轻叹一声。

    “真是过分，炼金术居然被用来做这种事情，本来炼金术师待遇就不好，这不是把炼金术师给越抹越黑了吗？”

    菲利普深知炼金术师遭到的不公正待遇。

    他的父亲——欧罗.扎克，身为一名炼金术师，却丢掉了心爱的工作，只能去各地打工维持父子俩的生计，不过父亲始终没有因此放弃过自己的事业，闲暇之余也潜心研究炼金术，菲利普在为父亲感到不公的同时，也为他的坚持而感到欣慰。

    对于自己决定学习魔法，钻研魔法理论这件事，父亲从未反对，还相当支持，身为被魔法师迫害的人之一，也能放手让自己的儿子去学自己曾恨过的魔法，这份心意也深深地感染了他。

    菲利普刻苦认真的样子，戴安娜全都看在眼里，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高兴。

    在菲利普眼中，被魔法师污蔑为“邪门歪道”的炼金术既神秘又有趣，炼金术的各种炼成阵和炼成反应看着有些复杂，但总能呈现出奇妙的画面感，有些还像放烟花一样漂亮。

    即便自己没有走上炼金术这条路，他也会抽空自学，在学习炼金术的过程中，他认识到炼金术是个对理论运用最为广泛的技术，一切理论都能成为某些炼金术的构成，这对于热衷于理论的他而言，简直是最称心的学问。

    当看到炼金术被用于犯罪的时候，他的内心十分痛苦，更懊悔于自己当初因为过于恐慌而没能阻止凶手用炼金术毁尸灭迹。

    戴安娜扩大了查探的范围，把现场所在的整个楼层，以及离得最近的上下两个楼层都给转了一圈，可仍然一无所获。

    现在的情况真是像极了前几天查案的时候，到处都查过了，可却什么都查不出来，一直在原地打转。

    戴安娜不由得捏住自己的鼻梁，神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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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放学时间，学院不能久留，很快，戴安娜和菲利普就离开了教学楼。

    在菲利普回家之前，戴安娜重新整理了现场得到的信息和从两位教导主任那借来的资料，并再三嘱咐菲利普千万不要对第三人提起这件事，一定要注意安全。

    菲利普离校后不久，戴安娜也收拾好东西，瞅了那栋教学楼一眼，无奈地离去。

    戴安娜和奥斯曼常常约在一家餐厅一起用餐，那家餐厅价格实惠，就是离学院比较远，需要走一段路。

    离校后，戴安娜在去餐厅的路上，路上人烟稀少，她并不在意周围，正不停地思考着这件事。

    她本想从校长提到的校园霸凌着手调查，但时间比较紧张，只好先从菲利普所看到的案发现场入手，一开始还以为即便尸体被销毁，现场也能留下些蛛丝马迹，然而，除了那微弱的炼金术痕迹，再没找到其他更有价值的线索。

    明天试试调查那四个学生的具体情况吧，如果真有必要的话，或许还得和那两个老师谈谈。

    戴安娜感到一种疲惫感涌上心头，她揉了揉太阳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无论是银月协会的案件，还是这件事，要想彻底解决都不容易。

    这段时间，可能是戴安娜自开始就业以来最忙的日子了，而且忙的还都是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她暂时把要思考的问题抛之脑后，放空大脑，让各种繁杂的东西在脑中自然而然地游荡。

    银月协会的三起命案、扎伊尔邦主遇袭、皎月的蛀虫、“委婉派”亡灵巫师、炼金术销毁尸体、“死而复生之人”……

    嗯？

    戴安娜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放空大脑之后，有两个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情糅合到了一起。

    最令她惊讶的是，糅合起来居然没有违和感。

    她的眉头紧皱，眼中迸射出渴求真相的目光。

    脑中的一切，是那么地不可思议，却又出乎意料地契合。

    她不禁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往餐厅的方向跑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

    “站住！”

    夜幕下，一位看不清面容的黑衣女子从路旁突然出现，拦住了戴安娜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