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请求

有我自己的道理。”

    扎伊尔邦主收起了笑容。

    “我想您应该也清楚，目前‘人类最强’共有四位，除去无国籍的林宗耀这一特例，第二位的康恩.伯罗斯特代表玛罗琪亚王国，第三位的苏芮代表龙川国，第四位的赛尔.达尔克代表公理教国，而我们月之联邦却没有任何一个代表能坐上这个位置。”

    他摇了摇头上那充满月之联邦民族文化特色的螺旋状厚头巾，从身上抓出一根烟斗，刚准备用魔法点火，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撇了撇嘴，把烟斗放在最近的桌子上。

    “不用在意我，”戴安娜耸了耸肩，“我不讨厌烟味。”

    “不了，还是没人的时候再抽吧。”

    扎伊尔邦主连连摇手。

    “明人不说暗话，我跟您说这些，也就只有一个目的。”

    戴安娜眯了眯眼。

    “不仅想要我加入银月协会，还想要我代表月之联邦坐上‘人类最强’的位置，邦主，您这就有些贪心了。”

    扎伊尔邦主的神情有些失落。

    “第二位的康恩.伯罗斯特早已过世，我想，康恩.伯罗斯特的女儿，也是圣殿骑士团现任团长——瑟拉.伯罗斯特，很快就会以玛罗琪亚王国新的代表的身份加入到‘人类最强’当中，她虽然还年轻，资历尚浅，但以她的实力，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扎伊尔邦主转身面向忙于工作的魔法师们。

    “尼古拉夫帝国最有资格成为‘人类最强’的，一是曾自愿退出其中的威廉导师，二是禁卫骑士团现任团长——蓝伦.麦瑟，无论是他们当中的哪一个，都具备相应的实力和国家支持的条件，加入其中也是迟早的事。”

    他叹了一口气。

    “然而，十几年了，联邦却鲜有具备‘人类最强’实力的人，即便联邦曾推荐过几位具备‘大贤者’资格的魔法师，但他们的实力却都和‘人类最强’相差甚远。

    “作为‘人类四巨头’的一员，也是全世界魔法最兴盛的国家，在自己擅长的领域竟找不到一个魔法界的‘人类最强’，这可真是个笑话。”

    扎伊尔邦主毕竟算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两鬓斑白，皱纹密布，纵使身体还很硬朗，可岁月的痕迹终究无情地刻在了他的身上。

    当他面露愁绪之时，人们能很清楚地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到，上面那些原本略微打横的皱纹纷纷弯成了一个向下垂的角度，显得毫无生气。

    “戴安娜教授，我知道您对银月协会的现状十分不满，这个多年的问题一时难以解决，但我可以向您发誓，我在位期间，一定会竭尽全力扭转这一现状。所以，我由衷地希望，您能帮助月之联邦在人类世界中获取应有的话语权。”

    戴安娜背靠在线索墙上，双手抱胸，右手指尖轻轻敲打着左手臂。

    扎伊尔邦主想要的，是月之联邦对外的国家权威。

    国内不健康的文化差异和歧视，贫富差距的日益扩大，银月协会的腐朽，以及长期没有“人类最强”的代表，这一系列问题导致的结果，就是除了魔法领域相关的一切以外，月之联邦在其他领域都缺乏足够的公信力，难以发出自己的声音。

    在月之联邦，许多商家的生意都做不下去，纷纷转移阵地甚至转行；月之联邦的气候条件不适合种植容易量产的农作物，民众时常过着饿肚子和没水喝的生活；月之联邦的魔法等级制度促使了“魔法正统”主义的盛行，除魔法以外，其他的一切皆为“异端”，都会遭到魔法师们的鄙视……

    身为“人类四巨头”之一，月之联邦的社会现状与强盛的国力形成了有些诡异的反差。

    国内的问题自然只能依靠中枢机构的努力，但面对国外，月之联邦确实需要树立与“人类四巨头”这一“领头羊”身份相符的良好国家形象。

    因此，“人类最强”的代表是不可或缺的。

    她斜视着看扎伊尔邦主的脸，那双坚毅的眼神丝毫没有动摇，比起以前见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的时候，现在的他很明显是认真起来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扎伊尔邦主真的向自己提出这一请求时，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毕竟，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件小事，可对于扎伊尔邦主，乃至整个月之联邦而言，却是举足轻重的大事。

    “联邦里有的是‘大贤者’，随便找一个不就……”

    “不，有这个资格的，只有教授您一个人。”

    被扎伊尔邦主如此肯定，戴安娜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

    不过，戴安娜的关注点落在了其他地方。

    她凑上前，小声问道：“你该不会把那件事说出去了吧？”

    扎伊尔邦主听罢，无奈地摊手，低声回答：

    “这您就多虑了，当初您刚考取‘大贤者’资格的时候，我就跟您约好绝不泄漏任何一个字，可是，联邦里的确只有您有‘人类最强’的资格，若您不帮忙，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戴安娜稍微松了口气。

    她并不怀疑扎伊尔邦主说的话，扎伊尔邦主一向说到做到，这一点众人皆知。

    “都过了这么多年，总该有几个‘大贤者’也看到那个了吧？”

    扎伊尔邦主戏谑一笑，“您真以为‘大贤者’里有能和您对等的存在吗？现在的‘大贤者’连接近您的水平都很难，更别提看到您所看到的的东西了。”

    戴安娜长叹一声，脸上浮现些许怒色。

    “抱歉，这件事免谈，您大可以自己尝试一下能不能看到那个东西，要是您自己也做得到，自然就不需要我了。”

    扎伊尔邦主无奈地笑了笑。

    “如您所愿。”

    就在俩人的对话刚结束之际——

    “邦主，发现了异常情况。”

    戴安娜和扎伊尔邦主互相对视，默默地相互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