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城内,天阶夜色,凉如水。
穆念慈独自坐在院落的石阶上。
月色下,象征子孙满堂的石榴花树树枝,疏影横斜的落影挂在了她的眉头。
微微一皱,惹人怜惜。
“吱呀————”
台阶上的房门被打了开来,淡黄色的烛光倾泻而下,转眼又被关上的木门挡住了。
“怎么晚了还没休息?”
一身鹅黄衫,端庄温婉的谢然坐在了她的身旁,轻声问道。
“睡不着。”
穆念慈摇了摇头,蛾眉深蹙,她扭过头来问道:“绿衣睡了?”
“睡了。”谢然见她一双点漆般眼珠,在眼波似乎含水的眼眶中流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地打趣道:“我如果是个男子,一定娶你为妻。”
穆念慈淡淡一笑,望着被树枝稀疏遮住的月亮,叹道:“即便集世间万般的风华又有何用,汉元帝也不曾多看王昭君一眼。”
谢然笑了,说道:“你这倒是有些怨天尤人了啊。”
穆念慈也是为自己出格的比喻不由自主给逗笑了,问道:“然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说说你和冯镖头的事情吧。”
“没什么好说的。”谢然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我与他成亲洞房时才是第一次见面。”
“我们两个说不上爱和喜欢,只是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将自己一辈子的依靠放在了他身上。时间久了便成了亲人。后来他走了,我心中自然是悲恸的。却终究缺少岳公子在蓉儿受伤时那撕心裂肺的感觉。”
“爱,还真是奇妙的东西。”穆念慈轻声说道:“直教人生死相许。”
“看出来。你的内心很挣扎。”谢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有点儿,在铁掌峰顶看到岳公子和蓉儿情愿为对方受伤受死的时候,觉的他们两个当真是世界上最配的一对儿了。”
“如果他们俩人中真的要插进去一个人的话,世上恐怕再难有让人信服的爱情了。”穆念慈说道。
闻言的谢然也伤感起来,手托腮望着凉如水的夜色,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良久,穆念慈撒娇般的语气恨恨地说道:“明明是我先遇到他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哪有什么先来后到。”洛川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身白衣,长发没有盘起来,而是齐腰一落而下,石榴花落在了她的肩头,月光中清晰可见。
谢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道:“洛姐姐也没有休息?”
洛川蹙眉摇头,说道:“睡不着,纠缠思绪的事情太多了。我那师妹也不知将裘千丈兄妹藏哪儿去了,蓉儿还有岳子然那小子。两人受了伤中了情花毒也不知怎样了。”
“岳公子和蓉儿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情的。”穆念慈闻言坚定的说道。
洛川看着她略显憔悴的样子有些心疼,说道:“当真是傻孩子,盼着他们好又偷偷喜欢的那个混小子。”
被说中心事的穆念慈不由地有些羞涩。
“你的伤势怎样了?”洛川问。
“恩?”
穆念慈一愣。查看了一下身子,诧异的说道:“怎么我筋脉中混乱的内息全部消失了?”
洛川闻言上前一步为她把脉,片刻之后说道:“当真奇怪。我和那混小子用内力怎么压也压不住,怎么现在它自己消失了?”
“咦?”
洛川接着查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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