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在静谧的院子里,懒洋洋地让人想要沉睡。
翻墙跳跃进来的阿狸,三两下地就跳上了窗台。
它在窗台上细细嗅了几下,喵呜了一声。
听见猫咪叫声的吴叔抬头将视线从算盘上移开。
看见是阿狸,忽而垂头在账本上写写画画。
曾家铁路烂账多,他需要一笔一笔搞清楚,以便于后面工作更加轻松。
阿狸嗅着熟悉的味道,顺着门缝进了许阿鱼的房间。
许阿鱼母子正在午睡,窗外的阳光打在床铺上,把母子两人的脸照得红扑扑的。
才出生的小崽咂吧了粉嫩嫩的小嘴,在母亲怀里睡得分外香甜。
阿狸轻巧地跳上了五斗柜,在香烟打火机里,找到了牛皮纸包着的鸡骨头。
等卫阿大进来的时候,阿狸已经吊着鸡骨头一溜烟地跑了。
卫阿大跑向五斗柜,看着空空如也的牛皮纸包,惆怅不已。
财哥的“一步登天”被阿狸“顺手牵羊”了。
卫阿大扶额,这可怎么向财哥交代啊。
许阿鱼被吵醒,看丈夫模样,听她讲了原委后,她道:
“那今天晚上让吴妈寻一只差不多的鸡腿,你吃完肉后,也学富贵人家盘一盘鸡腿骨?”
卫家最老的人莫过于卫阿大,他连忙摆手,“不好,不好~~”
至于哪里不好,他也说不出。
许阿鱼一锤定音,“都是鸡骨头,又不会说话,就这么定了。”
卫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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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河北岸喧嚣的马路上,人们已经褪去了单衣。
有的畏寒之人换上了棉袄,有的穿上了时髦的呢子大衣。
许多穿着和服的倭国侨民来来往往,他们脸上的笑容在午后的阳光下分外明媚和轻松。
街头有深蓝制服白帽套的倭界警察正逼迫两个华人小孩学狗叫。
旁边的一群倭人妇女习以为常地聊天,而他们的孩子正在拍手叫好。
卢平生手握方向盘,看向后视镜,身后的尾巴很专业,不远不近地跟着。
其中两人他还挺熟悉,是当初在电影院跟着他的那一高一矮。
卢平生在岔路口打了方向盘,转头开向设有关卡的方向。
身后跟着的人都傻了。
开车的矮个子急切问:“大哥,咱们跟不跟上去?”
高个子骂他,“那里是哪里,是日租界,最近小本子不知道发什么疯,戒严检查,光关卡都设立了三四重,咱们这种身份经得起查吗?”
矮个子嘟囔道:“可上面下了命令要跟死他的。”
高个子抬手想要打人,可看着缩脖子的人死扑街,又把手放下。
“大哥,你说上面也真奇怪,上次让咱们跟着,说是人家是有为青年,要争取人家。现在又让我们做贼一样地盯着他,说人家是红匪?”
高个子啐了一口,眯着眼睛看向卢平生的车子在第一道关卡停留片刻,递了个证件过去,连车都没下就被放行了。
娘的,这人果然如同外界传言,是个狗汉J。
红匪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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