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浑浊古怪。
周围牢房里也有铁链哐哐当当的声音,听得让人心烦。
“小子,怎么进来的?”昏暗里,有个声音嘶哑地开口。
卫渺在牢房摸索一下,却发现这个牢房竟没有她想象中的脏污,就连地上的稻草都是干燥的。
“我也不晓得。”卫渺说。
一声嗤笑,“他们是越发地不中用了,连半大的小子都不放过。”
卫渺的找了舒服的姿势坐下,反问道:
“你呢?”
“我呀,躲个清静。”
大半夜,卫渺虽然看不清楚人,但通过声音,已经大约对这个男人有了印象。
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血气充足,应该是一个颇为勇武之人。
“那你能出去吗?”卫渺问。
男人打个哈欠,窸窸窣窣一阵子,才喟叹道:
“这里多好,管吃管喝又不用干活,也不担心被人打骂,出去做什么?”
卫渺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这里竟是难得的好地方。
她躺在干燥的稻草上,想着那两个学生脱困前,卢大哥肯定不会先来救人的。
她若在监狱里关上几天,那老和尚的佛经和佛头是不是就要被运走了。
她的黄金也将去了倭国,到嘴的东西溜走了,她颇有几分不甘心。
胡思乱想着,卫渺的蜷缩着身体沉沉睡去。
旁边的男人听见身侧均匀的呼吸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卫渺被刺耳的敲击声音吵醒,鼻尖就闻到了浓郁的食物香气。
“吃饭了吗?”卫渺说。
她觉得自己刚躺下,天就亮了,睁开眼睛的时候,几缕朝阳从斜上方高高的天窗上照在斑驳残破的墙上。
她捂嘴打哈欠,揉了揉眼睛的泪花,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一声嗤笑响起,“小赤佬,进了监狱还想着吃饭,想吃饭,学你牢房的方先生,给够钞票,阿拉什么都给您买哦。”
卫渺顺着食物方向瞧去,一个浓眉大眼,满脸大胡子的男人正在盘腿坐在地上,香喷喷地咬鸡腿。
听见巡警说话,他将一个银元丢给说话的那巡警,“情况咋样,帮我问清楚了吗?”
那巡警接过大洋,吹了吹,又放在嘴里咬了咬,才喜笑颜开地放在制服兜里。
“问了,问了,方先生啊,你家仆人说,已经通了关系,正在说和,等陆少爷不生气了,就来捞您出去。”
方先生听完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嚷嚷道:
“狗娘养的,抢了老子相好的,还把老子给送来坐牢,有个督军老子了不起啊。”
巡警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讲,人已经转身走了。
牢房里只余下方先生咀嚼食物,以及骂骂咧咧的声音。
对面牢房有人嘿嘿笑道:
“你就高兴去吧,只把你放在警察局,等时间过来,花点子钱打点就好了,晓得青帮的荣爷吧,就在你后面没两天,人被关在军营里。”
方先生似乎被关了有些日子了,倒没听说这事儿。
顿时来了兴趣,“给咱讲讲,咋回事?讲好了,请你吃鸡腿。”
卫渺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有点想抢活儿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