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生拿了一个空杯,倒满酒,连喝三杯后才道:
“我能说的就是,今晚赌资巨大,而我只求保命。”
卫渺将手中的两千多法币揣入口袋,暗自唾弃卢平生败家,又欢喜钱财到了自己手中。
抬眼就看往日吊儿郎当风光霁月的卢大哥小心翼翼的模样,一时不知是搞笑多,还是心酸多。
听完卢平生打太极的说法,曾宝颐皱眉,又问:
“是曾九?”
说完,他自己否认,曾九这人虽然心思缜密,手段也多,但他和张大爷不光没有交情,反而还有极大的过节。
毕竟当年曾九青梅出嫁北上,曾九放话要抢亲,对方可是找青帮的人给护送走的,接这趟活儿的就是张大爷!
曾宝颐脑子懒得想这些东西,耐心用尽,不耐地看着卢平生道:
“你有什么话,在爷发火前,快点说!”
卢平生因为喝酒脸颊泛红,支支吾吾半晌才说了一句:
“听闻当年张二爷耍得一手要骰子,要大不会来小,要豹子不会出别的。。。”
仿佛在打盹的曾宝颐撩起眼皮子看了唯唯诺诺的卢平生一眼。
卢平生见他没有反应,幽幽叹口气道:
“之前听闻,张大爷他们是想让您和陆少杰豪赌的,只是我身后之人听得消息,才有今夜之事,我们只想。。。”
“你们只想要我的钱呗。”
曾宝颐气笑了,合着就坑他一个人呗。
看曾宝颐愤怒又憋屈的模样,卢平生将自己随手拿的皮箱打开,把装有“三希帖”的盒子推到他面前。
在他略有几分惊讶的目光里,又把装有“刚卯严卯”的小盒子打开。
看他阴晴不定的表情,卢平生起身冲着曾宝颐拱手,无比谦卑道:
“今晚事情,牵连甚广,我乃鼠辈,只求自保。三希帖送您赔罪,这两枚印章劳请您帮我转交给陆少帅。。。”
一直到卢平生带着个不起眼的小不点走出他的视线,曾宝颐才从放在桌子上的东西中回神。
“这小子什么意思?”他低语两句,想要思考,又觉烦恼。
捶了捶发闷地脑子,过了好大一会儿,干脆仰头喝一大口红酒,才好几分。
今夜事儿多,他突然想回家睡觉了。
于是他将面前的盒子合上,刚要起身,远处有喧哗声起。
“唱的什么歌,是家里死人了吗?半死不活哭丧呢,给爷换个欢快的 。”
“就这模样,也敢称仙乐斯的台柱子,别说比白玫瑰,就是连当初的白月季都差上两分。。。”
台上腰肢轻扭的小丹凤受到惊吓,声音走调,顿时又是一阵子辱骂嘲笑。
坐在头号包房里,一个大腹便便,眉眼细长的男人十分不悦。
他刚听完手下事无巨细地说了赌场的事儿,对于张大爷私自免去半数提成的事情,非常不满。
如今自己捧着的人,竟被人公然辱骂,他也正愁有气儿没地儿撒呢。
“哪里来的杂碎,不知道小凤仙是咱们荣爷捧的人吗?”手下惯会看眼色。
“去,让他们闭嘴。”有人看荣爷没有表态,连忙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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