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市郊外,一条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
一辆汽车停在路中央,亮着的车灯将前方的路照亮,地上尖锐的铁钉醒目无比。
陆少杰气急败坏地从车上下来,踢了一脚车胎:
“晦气!早不坏,晚不坏,竟然坏在这个破地方。”
旁边司机兼副官打着手电筒,看着轮胎上的大铁钉,没敢开口说,这有可能是人为的。
陆少杰很焦躁,他今天白天接了181的电话,就从杭城老家往回赶。
眼见还有几十公里要入城了,车子竟然坏了。
不知道曾四那个白痴还能不能等他,别他人没到,玉姐那骚狐狸换人上去。
但他细细想一想,整个上海滩,除了他陆少杰,谁敢和曾四爷别苗头。
何况只有他,才让这场赌局显得名正言顺。
“老洪,这样下去也不是事儿,你现在跑去城里,派车过来接我。”
“是,少帅。”
老洪就是上次在跑马厅跟在他身后的副官,听完敬礼后,就向前路跑去。
陆少杰目光看向老洪远去的方向。随着他的跑远,电筒光芒一晃一晃,他眼神也暗了暗。
上次的事情,确实是父亲让人做的手脚,但若不是他身边的两面三刀,父亲怎么知道。
所以当父亲看着那双断手, 大发雷霆的时候,他心中竟然有几分畅快。
他早就说过,繁花似锦的十里洋场,底下掩盖的是风起云涌。
不是你有军队,有枪支就能蛮狠的。
列国都有武装在此,英法美日不够强大,谁不想称霸?
青帮、斧头帮和洪门各有几万几十万的帮众,而被各种势力扶持的舞厅商场和大烟馆更是不计其数。
如此鱼龙混杂相互牵制的地方,肆意横行,只会成为出头鸟。
没有人想打破现在的平衡,尤其是用武力。
陆少杰抽烟,又想起曾宝叔那略带压迫感的轻蔑眼神,心中烦躁。
曾家的老东西,果然留了一手。
曾四那个蠢东西,还真以为自己的他爹的好大儿呢,成日嚣张跋扈,败家成性。。。
想到曾宝叔,陆少杰将烟蒂丢在地上,用力地碾了碾。
这人竟然让父亲的老对头,亲自送了断手上门,言语间的嘲笑让父亲面黑如锅底。
父亲那样脾气暴躁的人,也只等老对头走后,才发了一通脾气,又骂了几句娘,最后乖乖让副官送上了水路。。。
甚至吩咐他,少惹曾宝叔这个煞星。
他心中无语,本来他也没想惹的,是父亲自己多此一举。
不过因为事出他手,败了家中财路,才闭嘴不敢呛呛。
初秋的夜晚寒凉,他打了好几个喷嚏,准备拉开车门进车取暖。
发现车门竟然打不开了。
陆少杰气急,用力拉了几次无果,心中咒骂老洪做事儿粗糙。
他怒气冲冲借着车灯的光亮,弯腰去寻石头。
刚走两步,只觉得脚心一阵刺痛,发出惨叫,跳脚后退,然后又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啊啊啊啊!”
荒郊野岭里,陆少杰的惨绝人寰的声音实在渗人。
树上闭眼睡觉的鸟儿都惊起一片,扑腾着翅膀远离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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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里,卢平生去找曾宝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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