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所有人而存在的,如果国家不能保护国民,那就不能称之为国家。如果国民不知道国家正在发生什么,那么这个国家就是一些人用来敛财奢侈的工具。现在,大家在这里,共商国事,这才是真正的国家该有的样子。”
所有人立即议论纷纷,有留过洋的资本家们自然是激动不已,因为他们理解曹跃的意思,明白曹跃所作所为即是在放权,也是在让国家团结,只有当国家人人都是主人的时候,人们才会真正拥护这个国家。现在,毫无疑问曹跃正在逐渐推动着人民的国家概念。当然这个概念不止一次地出现过,只不过这些思想大多数都被认为是异类,遭到清政府的压制,甚至迫害。人们渴望拥有权力,却又不敢站出来呐喊需要权力,需要平等,因此人民采用了冷眼旁观的态度来看。
这个国家管我什么事?
不过是换了一个统治者罢了。
皇帝是谁重要吗?也许换了一个皇帝更好咧。
凡此种种的想法,隐隐约约在人们的心中萦绕,也许人们不会总结,但是人们未必是傻子。
为什么鲁迅先生写国人就像一只呆头鹅,那是因为国人不认为自己和国家有什么关系,人们只认为这个国家是皇帝的国家,是大人们的国家,不是自己的国家,自己不过是在这个国家生存的奴隶罢了。
在座的诸位抬起头来,充满着敬佩地看着曹跃,同时心中也有一些忐忑,看起来曹跃要推翻朝廷,造大清的反了。
那么今天,会不会是曹跃给大家摆的鸿门宴?
想到这里,有一些人忽然害怕了起来,跟曹跃造反有风险,但是不跟他造反,恐怕现在就活不出去这个望京大酒店吧?
曹跃起身,走下主席台,走向座位中间,用他特有的洪亮的大嗓门喊道:“今天,朝廷想听一下各位的意见,假如中国赢得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崛起机会,而这个机会来到我们面前,需要我们同心协力,将士出命,百姓出力,商人出钱,我们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
他挥舞着大手,慷慨激昂地说道:“诸位想必知道,如今日本与俄国已经在我国东北也就是满洲辽河以东打了起来,他们打得是国战,是生死存亡的大战。他们就像是两支饿狼一样,相互撕咬,而我们中国,就像是被逼入死角的山羊,只要他们其中之一获胜,那么接下来他们要对付的目标,就是我们中国!不管是俄国人最后获胜,还是日本人最后获胜,失败的一定是我们。因此,今天召集诸位来此的目的,就是与大家共商国事,且此共商国事之会议,将会在未来形成规模和规则。能够参加此会议的人,在未来必定是我中国之精英,能够决定国家之未来。”
曹跃说到这里,大家显然有一些意外,尤其是一个词“共商国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国事还要和我们这些人来商量,国家不是一项由官老爷说的算吗?但是当下有明白的人,尤其是一些从广东来的商人和从外国回来经商的华侨代表们,顿时议论纷纷。
此时有年轻大胆的商人站起来,恭敬地鞠了一个躬,然后问道:“曹中堂万福,在下江苏苏州商人苏毅,恬为苏州商界代表。曾经在半个月前在苏州听过您的演讲,对您非常崇拜。”
曹跃笑了笑,指着他说:“我记得你,你好像是苏州最大蚕丝丝绸商人,你代表肃州丝绸商户送给我一绢丝绸。”
苏毅非常高兴,激动地说道:“万幸曹中堂百忙之中居然还记得我,在下无以为报,上一次在下送您丝绸,您却给了我钱,更是让我等商人们感动非常。”
“哈哈哈哈,其实我是怕了你们商人。”曹跃笑道,“商人做事都是赚钱的,忽然有商人给我送礼,我恐怕着了你们商人的道。你们的脑子啊,了不得咯……我比不过你们啊……”
台下众商人笑了起来,曹跃支持国内商人,取缔大部分厘金与冗税。曹跃亲切的回答,让商人们如沐春风,只感觉到商人们的春天来了。
苏毅又说道:“按照您的说法,让我们平民来共商国事,而不是和官老爷们自己商量,我越听越觉得好像西方的议会啊,您是不是想组建咱们大清国国会?”顿时,随着这一声疑问,众人惊诧起来,也纷纷议论起来。甚至曹跃也没有想到有人这么直接地提出来议会,看来中国能人辈出,下面坐着的人除了在国内从来没有出过国的乡绅外,还有留学西洋的精英分子,他们自然明白国会的意义和只能,这才能够一语中的。
“原来是议会啊?”
“是美国那种吗?”
“还有英国的上议院和下议院也是议会。”
“听说议会的权利可是大于皇上啊……”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黄老,您说这外国的议会,能引进中国吗?”
“能否引进我国尚且不知,只是这议会将来由谁来说的算?”
“那还用说嘛黄老,自然是我们。”
“你的意思是,将来我们就做官了?”
“我听隔壁的在日本留学过的商界代表说,这议员不是官员,胜似官员,国家做决定,必须由大多数议员支持才能通过。”
“想来如果出现议会,那如皇太后向十一国宣战,恐怕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吧?”
“断然不会发生,而近日叫我们前来,又告知与我等议会,恐怕曹中堂的目的就是想建立议会吧。自然,今日谁来支持他,将来怕是议会少不得支持者。”
“杜老弟高见,今日不管曹中堂说什么,我们也要支持。”
……
众人议论纷纷,曹跃只是淡淡地笑着,任由他们讨论分说,他慢悠悠地走向了主席台,然后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随即走上主席台。众人见曹跃重新站在话筒前,于是连忙住了嘴,纷纷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