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你爷爷出事以后,阳哥儿他妈害怕连累到她娘家那边,提出离婚,我同意了。”
宋铭琛莫名的松了口气。
虽然他知道自己有点幸灾乐祸的嫌疑,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松。
“宋家洼子?他们被下放到了宋家洼子?为什么是宋家洼子?”
“我动用关系特意安排的。这些年我也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害你妈妈的幕后黑手曾经在宋家洼子一带出现过。所以,我想让你爷爷借下放的机会,看看能不能钓出那个罪魁祸首。”
“你父亲被打成黑五类,你为什么还能好好的坐在这个位子上?不会被调查吗?”
宋铭琛有些不解。
当前的政治局势有多紧张,没有人会不知道。
“你爷爷为了不牵连我,写了断绝父子关系的文书。我不同意,你爷爷还动用了家法。为了能在外边搜集证据给你爷爷平反,我只好同意了。”
庄鹿鸣一提及此事,心就像被人扎了一刀似的疼。
宋铭琛沉默。
他不能理解庄鹿鸣的选择。在他看来,在艰难时刻,一个人连亲生父亲都抛弃,猪狗不如。
但他又不能武断地说庄鹿鸣这么做是错的。
如果庄鹿鸣拒绝庄老爷子的提议,那么,庄家似乎就得全军覆没。
断绝父子关系,的确是这种恶劣环境下最好的权宜之计。
庄鹿鸣还能因为主动与坏分子划清界限,大义灭亲而得到上面的褒奖。
宋铭琛觉得很讽刺。
可能是天生的血缘牵绊,也可能是宋铭琛二十几年的人生就没感受过来自宋富贵的父爱和亲情。
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他逐渐的接受了自己是庄家血脉的事实。
“能跟我再说说你妈妈吗?”庄鹿鸣的语气悲伤到极点。
“我出生就没见过她,所以,没有印象。只是从村子里老人的口中听说过,她是一个特别漂亮、特别善良的女人。”
半晌,宋铭琛又补充了一句,“她是被卖到宋家洼子的。几次出逃,都被宋家人抓回去毒打一顿。可能是因为有我,她才强撑了那么久。”
庄鹿鸣双眼血红,一拳砸在桌子上,碗碟叮当作响。
“等我抓到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我要亲手扒了他的皮。”
“你都查到了什么?她失踪时就没有目击证人?或者什么有效线索?”
“当年我知道你妈妈失踪,第一时间就去找。你也知道那时候是建国前,还在打仗,兵荒马乱的,天天都有人被乱枪打死,有人莫名其妙失踪。”
“我查到拉你妈妈的人力车夫时,那车把式已经被毒死了。线索就此中断。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没有停止过找你妈妈。”
庄鹿鸣的心都在滴血。
二十多年过去了,失去纤纤的那种痛非但没有减少半分,反而越来越烈。
“那你查到幕后黑手是谁没有?”
“与你外公当年研究的一个科研课题有关,据你外公说是被特务盯上了,想绑架你外公,要挟他交出实验数据。”
“但你外公被我党地下工作人员保护得很严密。特务临时把目标改成了你妈妈,企图以你妈妈的性命要挟你外公就范。”
“他们成功的绑架了我母亲,特务得到他们想要的数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