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神迹

心着。

    “没，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在那座肉山的脚下，目睹了那样一场看似只有纯白，却充满了绝望的爆炸。经历了那种绝望之后，刚才白光再次淹没世界的那一瞬间，哪怕自己没有受到任何伤害，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还是一瞬间包围住了阿洛。

    “没事的，你看，天神一定会帮我们的。”

    不管是真正的天神也好，还是琼西也好。

    神迹……一定会降临的……

    如此，三个月间，那样的神迹一共又发生了五次，足以照亮天空的光芒，爆发了五次。而每一次的神迹，都让天空恢复了短暂的光明。

    人们开始相信，这是天空恢复光明的预兆，是天神能够拯救人类的证据。三个月内，梦妍将附上“神迹”之名的简单神圣术传授给了所有人，无论是一直以来虔诚膜拜的信徒，或者只是上门请求保护的过路人，全都一一教授。

    农民在公司里偷阅到的，是公司长久以来的交易记录，包括和教会的，以及和政府的。这些已经足以说明了，无论是教会也好，还是魔法协会也好，其实也只是政府的一派兵力罢了。

    “这就是我查到的东西，一灵。”某个天台上，农民久违地与一灵分享着情报。

    “星起的消息呢？”一灵每一次都穿着着那身魔法师长袍，足以遮蔽身形，遮蔽一切的长袍。兜帽之下，甚至看不清一灵的表情。

    “没。”

    是谎言，农民知道，他还在这座城市里，神迹的源头，星起大概就在那……

    “还有关于总部的消息……晨昕，你的母亲她……”

    “她怎么样了？”对于一灵来说，谢管家更像是父母安排在身边的单向监视器。

    “她好像已经统领这魔法协会的高层，然后训练起新兵，好像是在为与恶魔的决战作准备。”

    “是……吗……”

    “还有……你知道神迹的事吗？”

    还不知道，那天那个人口中成为天神的方法是怎样的，说不定他只是一介疯子罢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每一次的神迹，都是因为他各种自爆而引起的。还有，星起当时的表情，很痛苦。

    “嗯？”

    “就是那个，想要成为天神的人。”

    “是个老人？”

    “嗯。”

    一瞬间，一灵的眼中流露出了恐惧与憎恨，那个老人，明明在那个时候已经死去了。

    “你觉得，人能够复活吗？”

    一灵愣住了，对于那一次，毫无疑问，自己是“复活”了一次。

    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是无法相信的了。

    “如果是你的话，你相信他能成为天神吗？”

    “如果他对星起出手，我不会管他能不能成为天神。”

    “真是的……我要说的说完了，下次有消息再找你。”

    “诶？”一灵还沉浸在思考中，农民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天台上留下的，只有不懂人情的风，无边的深邃黑暗，以及某个少女对一位同龄少年的思念。

    “我下次，一定会把你带回来的……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哪都好。”

    少女拉了一下兜帽，兜帽之下，闪烁着冰冷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