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亵渎

然，神晖只是一种错觉，只是在梦妍的心目中，她太完美了。她现在甚至在幻想，琼西发出强烈圣光驱散黑夜的场景。

    “那……该怎么做才好呢？”

    琼西的提问，不偏不倚地划破了梦妍的幻想。她此时此刻很清醒，琼西终究，只是自己要求的天神扮演者罢了。如果天神真的会降临的话……大概……

    【如果连你都不相信……】

    “你也看见了吧……那只怪物，只要将它杀死……再告诉众人，你是上来拯救大家的，大家一定会重拾希望的。”

    琼西的眼神不自觉地飘走了一瞬。

    “是……吗？”

    察觉到了琼西这一瞬间的表情变化，梦妍似乎明白了自己在做什么，自己在强迫她。

    “对不起……琼西……明明一直以来，你都不喜欢受人瞩目，明知如此……可我却……这样逼迫你。”

    像上一次也是，教父将圣女一职授予琼西的时候，她也没有上台。梦妍知道，现在才考虑到她的感受，已经有些晚了。

    “没事的。”少见地，琼西露出了这幅表情，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又恢复为僵硬的假笑。

    “那我去换衣服，很快的。”

    并没有亮起神圣术光球，只是走在黑暗中，凭借着对教堂的熟悉，在漆黑中自然地走着。

    沉思着，思考起自己不喜欢被人注目着的原因。果然还是因为那些人……那些嫉妒自己家庭太过于幸福的人，以至于将母亲的美貌与恶魔联系起来，以至于将他们的孩子冠以恶魔之子的罪名，因为这样，所以才逃离自己的国家，来到这座城市。

    可是，再怎么逃离，终极还是没有逃离这样的罪。至少，那一天因为母亲再一次听到了“恶魔之子”这样的词，才会与父亲大吵一架，才会让恶鬼有机可乘吧。

    对对，正是这样愚蠢的人，所以才让自己的家庭遭受这样的灾难吧。

    【活该！恶魔！】

    类似的咒骂，在那一天，听得清清楚楚，每一句每一句都记忆犹新，在这一无所有的漆黑里，只有这些杂音，和那些无法逃离的视线。

    僵硬地换上了这套洁白无瑕的圣女服，它就和那一天晨昕穿的一模一样，在琼西的眼里，它的确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救赎。

    “梦妍，久等了。”

    似乎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一句话，但并没有充满希望的感觉，只是冰冷，颤抖。

    如果我是天神的话，一定不会拯救这些人吧。

    琼西的那头金发与身上的圣女服，借着神圣术光球的光辉，在闪耀着。

    仅仅是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琼西，梦妍已经有了一种，天神就在眼前降临的错觉。

    “那……走吧。”

    绝美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教堂大厅，又一次打破了梦妍的错觉，将她带回了这个没有天神的现实中。

    “嗯，快走吧。”

    大厅内的光球逐渐变得黯淡，很快，一切又被黑暗吞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