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异器Ⅺ 无可赎罪

;  “什么？”

    “其实啊，我还想知道一件事。”

    “你问吧。”男人知道，在杀手与目标交谈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杀手的失败了，不论是劝反，抑或是让这个年轻的杀手小姐露出一瞬间的破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其实……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是当事人的话，应该最清楚吧。”

    那种……不可言明的感觉，明明是一把美妙绝伦地声线，可是话的内容却如同恶魔一般，能够不断折磨着人的内心。

    只是一瞬间，这个男人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对啊……其实将她逼得与恶魔为伍的那些人，正正是我们。”

    男人的语气，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二十年前，教主带着我们，闯进了一个家庭，那个时候，他们还在吃着晚饭，还有一个可怜的孩子……可是……我……成为了帮凶。”

    “你这算忏悔吗？”

    “那一家人……就是晨昕的家人……因为正好碰上了不知名之夜，他们的死也……也被列入了受害者名单，所以啊……所以我们这些凶手才能这样一直逍遥法外……这样的话，我的罪恶……不过我还是要阻止她，阻止她之后，我会用我的性命赎罪。”

    他断续不清的声音里，又饱含着说不清的悔恨。

    听到了不知名之夜，当时报刊上到处是这个名字，被不知名的东西杀害的遇难者名单，琼西一眼也没看过，因为那样就不会在上面，看见父母的名字，琼西的确震惊了一下，原来……是同一天。

    “如果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阻止了教主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一切……都是我的罪。”

    “放心吧，教主已经被我阻止了。”

    “是……吗？”

    所以，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仿佛获得救赎一般的反问，却被机械的轰鸣声掩盖了。

    “那样的话，其他帮凶的名字呢？他们又在哪呢？”

    或许只是沉默，或许是沙哑的嘴巴已经说不出声音，或许是被噪声掩盖住了。

    只是透过熔铁的红光能够看见，他的嘴巴的确动了几下，像是说了什么话，又像是发出了几声悲哀的叹息。

    之后，下一秒钟：

    “请杀了我，然后拯救人类。”

    似乎是巧合，这一瞬间，工厂的所有机械似乎都停住了，在世界变得静谧的这一瞬间，这句话格外地清楚，没有获得任何回应，只是可以看见，映在墙上的红光，有一个跪坐着的男人的影子，有一个穿着长裙的少女影子。

    男人的影子，从背后心脏的位置，喷出了一些液体，随即，往前倒下了，分不清空气中的是血腥味，还是铁腥味。

    他的影子没有消散，一直……一直都映在墙上，只是那个少女，已经不知所踪。

    车间里的工人，还在专心致志地投入在自己的这份特殊工作当中，对刚才的事，浑然不知。

    这一瞬间，工厂里的机械似乎又开始了重复不休的运作，尖锐的机械噪声又响起，大概是给这个男人的最后，献上一支送行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