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有进,你如果能为我们做点事情,我们可以考虑减轻——或者免除你的刑事责任。”
“不知道我能为你们做什么?”
“你刚才说,不同的盗墓贼,你用不同的名字,是不是?”
“对啊!我是这么说,要不然,我怎么能知道是汪长财把你们引到我这里来的呢?”
“很好。除了汪长财,你还和哪些盗墓贼接触过?”
“我打交道的人有三个,一个叫甘德信,他在荆南殡仪馆工作,是一个化妆师,已经退休;一个叫满文泰,他在东山镇西沟头大队面粉加工厂工作;一个叫朱启亮,他是一个卖货郎,朱启亮不干盗墓的营生,他走村串户,有时候能收到一些值钱的东西,这两年,人都变精了,知道老东西值钱,所以,他很难在收到古董了——我有一年多没有跟他联系了。”
“你和甘德信、满文泰还有联系吗?”
“今年春节以后,我从满文泰的手上收过三样东西:一个古铜镜,一块玉佩,一个银碗;去年年底,我从甘德信的手上收了两件东西:一个玉手镯,一个金簪。五样东西的年头有限。年代最远的是古铜镜,顶多是南朝的东西。”
“柴有进,你听没听说过一个叫大茶壶的人?”
“听说过,此人来头很大,他也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但他的生意做得非常大。他和我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收到的东西从不在本地出手。”
“何以见得?”
“如果他收的东西在本地出手的话,就一定会露出风声来,本地的收藏家有很多,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如果他们买到汉代文物的话,就一定会透露出这方面的信息,只有我们这些人,还有汪长财那样的盗墓贼才知道他。”
“大茶壶收到的东西在哪里出手?”
“他肯定不在荆南出手,十有八九在南方出手,在收藏方面,本地人的思想观念比较落后,不及南方人意识超前。当然,这和荆南经济发展水平有很大的关系。大茶壶的生意做得很大,单手下的马仔就有好几个。我们这些人,活动的圈子就这么大,只能在本地出手。所以,价格很难往上走。你们也知道,文物这种东西,价格上的空间是很大的。南方的市场已经非常成熟,所以,大茶壶是不会在本地出手的。”
“你所说的南方,具体是指什么地方?”
“广州、深圳、香港和澳门。”
阎光北的朋友就在深圳。
“你和大茶壶接触过吗?”
“我是想和大茶壶接触,但接触不上。”
“为什么?”
“他行事的风格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到处寻觅买家,不用寻觅卖家——因为卖家会主动找我们;大茶壶不用寻觅买家,只需寻觅卖家,看准了,他才会主动找你,你想找他,没门。他谨慎的很——他也很神秘。我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他人长什么模样,一无所知。”
柴有进的说法和汪长财的说法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