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出现了三条岔道。这三个岔道的尽头就是走马村,东马村好西马村。
顾长河选择了中间一条下山的路。
山路是由大小不等的石板铺成的,石板路蜿蜒曲折,或高或低。所有的石板都已经断成了很多块,有些地方塌陷得很厉害,稍微完整一点的石板上有一些凹陷的浅坑,这些浅坑应该是人和牲口长期在上面行走所致。
几分钟以后,大家听到了从不远处飘来的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绕过一个山头,便看见了一片茶园,几十个女人正在采茶,她们的身后背着一个小竹篓。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她们一边采茶,一边谈笑风生。
几个女人看见了顾长河,一个女人朝大家走了过来。
“这位是妇女队长常桂兰。”顾长河低声道,转而大声喊道,“常队长,采茶呢?”
“这是今年最后一茬,分给大家伙过年用,顾公安,您来的正是时候,走的时候,带一点回去喝,虽然不及春茶的口味,但不比春茶差到哪儿去。顾公安,你们这是?”常桂兰看了一样欧阳平一行。
“我们找马大柱,他今天在家吗?”
“今天一大早,我看他往西马村去了,他带着家伙什,一准是去弹棉花的。要不了两个钟头,他就会回村,你们到他家去等他。”
在茶园和村庄之间,有一条浅浅的河流,这条河比较宽,河上有一座用树棍搭起来的木桥。
走在木桥上,能看到水下的石头和游动在石头之间的小鱼。
一行人穿过村庄,向北走进一个山坳。
在几棵大榕树的掩映下,有两个院门。两个院门都是半掩着的。
山坳里面住着马大柱兄弟俩。马大柱住在东边,马二柱住在西边。
顾长河走到东院门跟前:“有人在家吗?”
“谁啊?”从院子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顾长河轻轻推开门,院子里面有一个老太太,她正在搓绳子。
“大娘,您忙着呢?”顾长河走到老太太的跟前。
老太太将眼睛往前凑了凑,终于认出了顾长河:“这不是派出所的顾同志吗?”
老太太的年龄在七十五岁左右,她两鬓斑白,耸肩膀,腰微驼。
“顾同志,你们这是?”老太太瞅了瞅欧阳平一眼,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警觉。
“大娘,我们想找大柱了解一点情况。”
老太太将搓好的绳子绕成十几圈,打好绳扣,挂在椅背上,然后招呼同志们坐下。
在院子右边,一棵枣树下摆放着一个圆形的石桌,周围还有七八个鼓形石凳。
“真不巧,大柱今天一大早到西马村去弹棉花去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呆在家里。”
“大娘,马大柱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西马村的王寡妇带信请大柱弹一床棉花,快的话,眼见着就要回来了。”
欧阳平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八点四十五分。
大家只能坐在马大柱家静等主人回来了。
空气中充满了一种非常浓重的腐臭味。